“那行不行呢”
王云鶴道:“朝廷自有安排。”
冼敬道:“你先將手上的事做完再講吧哎,這就是劉先生說的那個孩子么”
祝纓道:“是。他是利基族的。”
王云鶴看了錘子一眼,道:“帶著他來,你又打什么主意”
“延三年,我再試著把利基族也撈過來。怎么樣”祝纓毫不遲疑地講起了價錢。
王云鶴道:“你有把握”
“我試試,哪怕不成,我在那兒多種兩年麥子朝廷也不虧本兒。”
王云鶴對錘子招了招手,錘子還小,對“丞相”的權勢還不能很好的理解,怕倒不是很怕,對王云鶴作了個揖。王云鶴將他攬到身側,慢慢地也問他年紀之類,見他的長相不似中原之人,雖然平凡但是雙目靈動。錘子回答得也有條理,也開始識字了,說是:“江娘子教識字歌,我對著識字碑認了一些字,大人知道后就給我本子不用我跑街口去認碑了。現在開始讀書了。”
王云鶴欣慰地道:“很好。”又問名字。
“錘子。”
“啊”
錘子食指在空中畫著“錘”字,王云鶴看了一陣兒問祝纓:“不起名字”
祝纓道:“那是他過世的父母取的名字,不好擅改,過陣兒等他再懂懂事兒,問問他想叫什么。”
王云鶴對冼敬道:“是顧及風俗不同。如此謹慎,怪不得瑛族愿意歸附。你呢”他又問石頭。
石頭的福祿方言已經很艱難了,官話就更學得亂了,祝纓用利基語說:“你過來,不要怕,這是很好的老翁翁。”
石頭頓時放松了,給了王云鶴一個大大的笑,王云鶴看著孩童如此淳樸,一天的疲備也輕了許多,問道:“這又是怎么回事”
祝纓道:“黃十二的案子,抄了家,發現里面好些沒在戶籍的奴婢。這是山上販奴的販賣下來的,本來是跟著父母,后來他們的父母都過世了。兩人相依為命,拆開不妥。”
王云鶴道:“一聰慧一質樸,你可要留意。”
“是。”
冼敬又問顧同:“你怎么這么拘謹敢翻墻竟不敢說話了”顧同僵坐在椅子上,滿腹的機靈打了許多的腹稿,此時都在想:我在王相公面前說這些,會不會太愚蠢還是不說為妙
祝纓道:“又是劉先生說的吧”
王云鶴道:“他很高興。”拍拍錘子的小腦袋。然后說起了明天的事:“宿麥的事,阿敬,你與三郎會同冷云再規劃一下。你們定個調子,讓他襄助著辦。”
“是。”
“唔,蘇鳴鸞”王云鶴想了一下說,“我記得之前你送來一個人,說是她表兄叫趙蘇你義子”
“是,自己考上的國子監。蘇鳴鸞的父親在世時與我結為兄弟,去世前將子女托付給我。”
王云鶴道:“你是有分寸的人,明日只管放開與他們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