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天看著丁貴拿了五個拜墊進來,是小侍女自己個兒往后退的。不過她心里也有點疑惑:難道老師要對利基人好了雖然不像,我還是回去對大人講一下,萬一
她嘴上還是讓小侍女不許惹事:“他們要不打到門上來,你們就不許戳著小妹為你們出氣誰是主人,誰是仆人不聽主人的話,就回山上去,我告訴大人,另派聽話的來。”她說的“大人”就是蘇鳴鸞了。
小侍女不敢說話了。
蘇晴天對蘇喆道:“你有不懂的就盡管問老師,有事兒也跟老師說。他會管你的。”
蘇喆道:“我看那個錘子好不舒服喲。”
蘇晴天笑笑:“你又不用討好他。”
“嗯”蘇喆用力地點頭。
下午就是上課了。
書房已經收拾過了,這里本來就是第一進的正堂,當中一間是祝纓見客的地方,白天的儀式也在這里舉行,現在這里的孔子畫像已經還回府學了。
往兩邊去,東里間是祝纓的書房,祝纓就將東次間改成了他們的課堂,白天在這兒上課、留人監督他們的功課。上完了課,他們各自回房,或溫書、或玩耍,都行。
里面放了五張課桌,一排三張、一排兩張,雖然小侍女也沒拜師,祝纓還是給她們安排了桌子。鑒于雙方的關系,祝纓將雙方給隔開了,他們要上的課她也都準備好了。課文讓顧同抄出五份來,每人桌上都擺著一份。蘇喆不用講,生來就是要繼承家業的,她也不用考國子監,真想到京城求學,自有給她保留的名額。祝纓對她的教育就只有一個不為應試、只為應用。
祝煉又是一種不同,這孩子是她揀回來養的,給朝廷養個忠臣孝子有個屁用她另有安排。也是不用跟朝廷的考試體系有太多的聯系,雖是學生,與顧同完全不一樣。說是“養子”,與趙蘇也是不同的路子。
兩個小侍女和祝石,就都是捎帶的了,他們的資質不如這二人,祝纓甚至懷疑他們會跟不上這二人的進度。不過也沒關系,學的慢的就慢慢學,能識點兒字,再長大一些如果能夠發現一點特長,識字的人學東西也比不識字的要快一點。
祝纓課程也安排好了,除了講史,還教點算術、地理之類,這些她自己就能教。不請西席,自家的孩子,底子得她親自來打。
五個孩子到了書房,蘇喆與祝煉打頭,祝石、小侍女跟在后面。
先給祝纓行禮,祝纓將雙方的互別苗頭看在眼里,心道:小妹已將錘子當成對手啦,這個時候就想不起來“不配”了。
祝纓說:“好。坐下吧。先將書拿出來,桌上放的就是這個月要學的第一課,咱們一點一點地講。”
祝煉和蘇喆都很快將抄好的課文拿來,小侍女和祝石也隨后低頭看著那“第一課”。一看之下,都有點傻眼。無論是祝煉還是蘇喆,他們的功課啟蒙都是識字歌,蘇喆有親娘教,識字更多一點,即便如此,也不能讓個七歲的小女孩兒認全陳涉世家里的所有字,更不要提理解了。
祝纓道:“都會寫字了是吧將旁邊那個綠皮的本子拿出來,翻開。”
祝煉將綠皮本子拿起,見上面寫著“生字簿”三個字。祝纓已經將里面的生字都給挑出來了,每個字她都先在本子上寫個樣字。這樣一邊學生字,一邊講課本,她打算這一篇要講上一個月。
光生字就得教小個月,其中又有一些小孩子之前不知道的生詞,也要解釋。然后讓他們牢牢背下,再講理整篇的意思。這一個月的時間里,他們不止要學這一篇課文,還要學簡單的算學,得會數數吧得會學點加減法吧
今天先教十個生字試試。
她先將課文讀了一遍,又講了一遍,然后是教生字。
講故事,小孩子都喜歡聽。
蘇喆問道:“鬼神精怪也能作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