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澤道:“我聽了告訴你的,行不行”
“這口氣才像樣子呢”
兩人一笑。
甘澤低聲道:“阿昌,是他沒福氣啊也是,爛泥糊不上墻的。真要做了官兒,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怎么突然有這個感慨了”
甘澤道:“京里亂糟糟的,我這樣偶爾能聽到七郎一點兒教訓的人都覺得看不透,他那樣的。唉,做官兒威風啊,人都寧愿賠上性命。”
祝纓道:“我看鄭大人是有數的。他心里明白。”
甘澤道:“那是”
祝纓道:“你一路也夠累的了,好好歇歇吧就在我這兒住下,如何我今有不錯的廚子了。”
“哎喲,那不錯”
甘澤等人就在后衙的客房住下,恰在胡師姐院子前那一所小院子里。甘澤很好奇胡師姐,又不好意思問。以問一個女仆不當是住在這樣的地方的,如果說不是女仆,胡師姐的打扮又過于簡樸。
捱到晚飯時分,吃飯的時候覺得飯菜是能入口了,味道仍算不得上佳,又感慨祝纓實在太好養活了,這就算有廚子了
他狀似無意地問:“那位走路有點外八的娘子,就是新廚子嗎”
“她是項二的師姐。”
“哦。”甘澤雖還不太明白,但也沒再問了,吃完飯就先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甘澤早早起來,發現后衙的人幾乎都起來了,胡師姐正站在一根梅花樁上抱著手臂看著他。
甘澤臉皮一抽,心道:三郎家里的這些女人,個個出人意表啊
祝纓從后面走了出來,道:“發什么呆呀走,今天咱們逛街去”
甘澤道:“不敢,我是悄悄來的,還是悄悄的走。這時節,不好叫人說出串連二字。”
祝纓道:“回去路上慢著些。”她也給鄭熹回了封信,又給趙蘇等人寫信,同樣的叮囑趙蘇沉住氣。
甘澤于是又悄悄地帶人回去了,路上,恰與一隊前來宣敕的使者擦肩而過。甘澤裝作客商的樣子,壓低了頭,等使者過去又重新上路。
敕封郎錕铻的使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