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們家,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平地嗎”
“應該有吧。”
祝纓心道:那是得看一看哪怕需要十天二十天的路程,如果有一處比較適合遷居的,也是非常合適的
他們邊走邊聊,漸漸投機,路果和喜金也都說了,他們也偶爾會人祭,不過不像外甥家那么兇,也沒有外甥家那樣對單一人祭方式的執念。有時候就是不拘男女老幼,抓個奴隸砍個頭,腦袋往上一放,就算祭了。
祝纓正要說取消人祭的事兒,忽然前面探路的人吹了一聲口哨,隊伍停了下來,都安靜了。對面也吹了一聲口哨,然后是一個聲音問:“什么人”
利基話。
這邊說是塔郎家的,那邊說:“是女婿嗎”
郎錕铻上前,道:“是我。是阿爸嗎”
他親爹死了,來的是岳父。岳父家的家名音是“林頓術”,意思是“山雀”。岳父家聽了女兒的信息,知道與山下和好,也有所意動。但是郎錕铻有他自己的想法,先聯絡的是自己的舅舅家。岳父也不肯吃虧,先在路上等著了。
這下可撞上了
他說的是也是利基話,哈哈大笑著鞭馬與郎錕铻同到了祝纓面前。郎錕铻笑道:“這是我阿爸。”祝纓看出郎錕铻笑容里的小尷尬雖然一族只有一家是個誤會,但是同族里,還是自己家先多跑兩步是正經。
祝纓也用利基話跟這位岳父問好,說:“你的女兒眼睛很像你。”
岳父很高興:“你真的會說我們的話,那個孩子哪里都像我說話也痛快、做事也痛快,從不藏事。我更是這樣的”
郎錕铻道:“是這樣的。我與阿爸才能處得很好。”
蘇鳴鸞好懸沒翻個白眼,岳父也看到了蘇鳴鸞,他們見面的機會并不多,但是由于也經常對著打,互相也見過幾面。
岳父道:“你這女子,什么樣子我總比索寧家好說話。”
索寧家也是奇霞族的,但是與阿蘇家等同族之間關系也比較惡劣,難說誰是誰非。與之相對的,他們“山雀”與塔郎就全不同了,甚至會聯姻。
蘇鳴鸞道:“索寧家的人再不講道理,見了我也得好好說話。”
祝纓給他們打圓場:“我倒想所有人都好好說話。”
岳父中途截胡,一定要祝纓到他家寨子里看一看。喜金道:“這是我的客人。”路果也說:“也是我的客人。”
岳父道:“一家的客,就是大家的客你們今天也到不了你家,是要休息的。哪里休息不是休息”
喜金心道:你好狡猾怪不得你女兒也總與我姐姐吵架又將“哪里休息不是休息”這話學了去,他家比路果家近
嘿嘿。
由岳父引路,他們到了岳父的寨子。寨門前,祝纓也看到了一排的桿子,上面也擺著幾顆人頭。
一行人進了岳父家的寨子,路果比蘇鳴鸞緊張得多,他死死盯著祝纓,就不有讓塔郎家的親戚爭了先。岳父沒找著機會,只能在宴會上提一提自己的事兒:“聽說大人愿意為我們說情。”
祝纓道:“當然。”
“大家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