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翁道“咱們這些人,必要同進退,不信治不了他才來幾天呢”
趙蘇道“那就小童哥盯著縣衙,我去聯絡項大郎,請他主持在京城的會館少出糖各位長輩都回鄉居住,互通訊息。顧翁還在縣城,他要干什么,您幾位就去見他。阿蘇縣那里,也是我去講”
趙蘇這里安排妥了,顧翁等人的任務就是給尚培基添堵,看他怎么動官員親族。阿蘇縣等處讓趙蘇聯絡,不搭理尚培基。京城少出糖,貨主問,就是尚培基不給賣了。把糖坊都逼得關門了,甘蔗也不讓種了。你問工人都逃亡了。
他還編了個歌謠“名上實下,賠光根基”,往到處傳唱,連京城的會館也得給它傳過去
然后就是耗著尚培基,你說話,咱們就是聽不懂。要不您學一下方言
下令,就拖著,磨哎出工不出力。不能讓他滾蛋,也得讓他變成個聾瞎,什么事兒都干不成。
這些,不但在等著京城回信的尚培基不知道,連祝纓也是不知道的。因為福祿縣里沒人跟她講這個大家伙兒覺得自己也都應付得了,用不著跟她講。
主意已定,趙蘇傳信給蘇鳴鸞,接著就跟爹娘去梧州城了他還想娶媳婦兒呢。
盲婚啞嫁,雖不全是如此,也有一半兒是真實的。
趙蘇與祁家父女倆以前還算熟,不算全瞎,他也是有備而來,準備了厚禮。自家先登祁泰的門,聊上一聊,差不多了再同祝纓講,以免有個“借勢壓人”之嫌。
祁泰也沒個岳父的架子,祁家大小事務原本是由祁小娘子一手操持的,連她自己的嫁妝都是自己個兒攢的。眼看年紀不小了,她有一些不安。原本攢了一筆錢,打算帶著父親辭工回京過日子,祝大人給她爹弄了個官兒做身份一變,婚事的計劃也就變了。
好在她這嫁妝是沒個對象就先攢了,倒不必愁換個身份相當的丈夫。
祁泰是萬沒想到趙蘇會想當他女婿的,一時呆立當場“啊你怎么想著娶她的呢”
祁小娘子在內室聽得跺腳,這是什么爹啊
不過祁泰很快拍板“行。”
這就答應了這是什么爹啊
祁泰賬也清,趙蘇現在是官了,女兒一結婚就是命婦。趙家家境殷實,他們同趙蘇也處過幾年,看著行。趙蘇還是祝纓的義子,對義父也一直恭敬,有什么事兒大人會主持公道的。擇婿,那還看什么
行了,就他了
兩家將這門婚事告知了祝纓,男家媒人是祝纓,女家媒人是花姐,保婚的是顧翁,做證的拉上章別駕。
張仙姑又要給祁小娘子添妝,府里熱熱鬧鬧的。趙蘇卻在書房里當地一跪“義父,兒擅作主張,想往京城會館傳個消息”
“哦”
趙蘇原原本本將尚縣令如何施為講了,接著又說了自己的應對之策,末了,道“是兒的一點淺見,要是錯了,請義父責罰。”
祝纓道“你這樣去赴任,我就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