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微笑道“陛下不說前,我可不能說。”
二人都謹慎了起來,忙說“不敢問禁中機密。”
祝纓又讓汪生代自己陪二人飲酒,說“我飲酒會出事,就不給二位添麻煩了,讓他代我喝吧。這孩子實在,一定不會逃席的。”
拉三人一起吃了一回飯,此后汪生的日子才漸漸好過了一些。
除此之外便再沒什么波折了,她還經過了魯刺史的地盤。魯刺史又特意到驛館與她相見,兩人相談甚歡。
祝纓又送魯刺史兩本書,魯刺史也收了,說“你自己也該出個文集才好。”
祝纓道“您是知道我的,本不是什么文士出身,那是我的短處,以己之短而敵人之長,徒增笑料。不如將精力放到自己的長項上去。我如此手忙腳亂,長項尚且干不完,再妄圖其他,貪多嚼不爛。”
魯刺史道“那是因為你還年輕。你今年三”
“三十二了。”
魯刺史有點驚駭地道“才三十二嗎那該著你手忙腳亂。你自己忙亂,皆因年輕,沒養出自己可用的門生來。再過十年,你就能有許多人可用了。”
祝纓無奈地道“我出仕都快二十年了,至今有許多事仍要親力親為。”
魯刺史搖頭道“多少世家子,三十而仕都不算晚。你已是極罕見了。等到京里,少不得有人要與你親近親近,自家謹慎些。”
祝纓鄭重地向他一禮,謝他的提醒。
魯刺史又說“寧可自己累些,也要栽培可信的人。急不得。”
“是。”
兩人絮絮地又說了一些,魯刺史道“你早京城出身,多余的話我就不講啦。”
祝纓道“我恨不能多領您一些教誨。”
魯刺史道“我呀,教誨那些駑鈍的還行,至于對你,我不過是比你多吃了幾年米而已。你已任地方十年,我能告訴你的,你自己都已經歷過了。你要不嫌我老子啰嗦,今年冬天我還要進京哩。”
“那我就恭候大駕了。”
兩人一笑而別。
又行數日,就到了小吳的治下,此時離京城已經很近了。
小吳得到消息,全家跑得灰頭土臉到驛館來見祝纓。老吳一見祝纓就跪,被祝纓扶了起來“使不得。來,進來說。”
賓主進了房里坐下,小吳并不敢坐,搶過丁貴手里的托盤給祝纓上茶水。丁貴道“哥”
才吐了一個字就被小吳的眼刀殺滅了音。
祝纓道“你坐下,讓他干吧。”
小吳將茶水端過去,說“我還是覺得跟在大人身邊伺候的時候最舒服,您就讓我舒服舒服吧。”
上完了茶水才自己坐下了。
祝纓問道“你近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