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對了,廣寧府那兒我也送了一簍茶,這些您自己留著。”
“就你細心,去吧。”
“是。”
次日,祝纓先應卯。等駱晟從朝上下來,看駱晟的表情,今天皇帝似乎沒怎么為難人,如此一來所有人的心情應該也都不錯。
沈瑛先說了自己去參加葬禮的事情,駱晟無可不可“光華你看著辦就好。”
祝纓則向駱晟匯報了要帶人去見歧陽王的事“歧陽王是遙領,咱們正管著他們各家的承繼,下官帶他們去見一見殿下。”
駱晟關切地道“可有什么為難的事”
“那倒沒有,例行公事。今天索性一次將梧州的事兒與殿下講明白,也免得以后要經常跑東宮。那,我就去了”
“呃,好,去吧。”
祝纓于是出宮,接上蘇喆、林風二人,再往東宮去。一路已經申請過,再次順利到達東宮。祝纓踏進東宮就聽到一聲“三哥。”
祝纓抬頭一看,鄭川一身青衫,青蔥挺拔地站在前面含笑道“我奉命等候少卿多時了。”
祝纓笑著將他打量,道“幾日不見,你又長高了。”
鄭川道“我早過了長個兒的年紀啦,哪會再長高”
他如今已比祝纓高了,祝纓斜往上看了他一眼,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祝纓道“是太子殿下有事相召嗎”
“那倒不是,是歧陽王殿下。”
“哦。”
兩人到了歧陽王的“正殿”里,歧陽王跟前這會兒沒了藍德,也沒有杜世恩,只有幾個歧陽王自己的近侍。
禮畢,蘇喆、林風又開始了裝啞巴,歧陽王等人也不太在意。雖然蘇喆是個女孩子,但是既然“風俗如此”,也就將她當作一個尋常的四夷首領的子弟來看待了。禮貌都是有的,座位也給了、好茶也擺上了。歧陽王也很溫和地出言安撫,又問他們這些日子在京城可還習慣。
蘇喆道“以前來過,還住得慣。”
歧陽王便對祝纓道“我在宮中不便時常外出,他們若有事,還請少卿多費心。你與梧州總有一段淵源。”
“是。”
歧陽王又問“會館是怎么回事呢”
祝纓拿出一個本子來“是臣當年的一點小心思,都寫在這里了。”內侍接過,遞給歧陽王。歧陽王鄭重收了“若有不解之處,只怕請教不便。”
祝纓道“那我先給您大概說說”
“求之不得”
祝纓看了一眼鄭川,道“司議郎是太子殿下派來您面前的嗎”
歧陽王眨了眨眼,祝纓不等他回答便正色道“這怎么行呢這對你們二位都不好。司議郎是東宮官,可不是殿下的屬官。殿下不好差遣東官屬官,你也是,沒有太子的教令,沒有詹事府的調撥,怎么能擅自陷殿下于無禮呢”
鄭川委委屈屈地道“有這么嚴重的嗎”
祝纓道“父親給了,可以拿,不給,不能自己伸手。出去,向殿下領罰去。”
鄭川看看歧陽王,摸摸鼻子,委委屈屈地又叫了一聲“三哥。”
歧陽王道“這事怪我,是我不謹慎,還請不要責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