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琳道“倒也不錯。”
段嬰道“只是不知勝算幾何。”
段琳道“這樣的事,哪有萬全的把握,不過,出奇不意,應該可以。只是不知界時什么人隨行,什么人留守。若是都告病在家,又或留守宮中,恐令人生疑。”
段嬰道“我再去提醒一下他們。阿爹,要是當日您也出城了,如何能保證安全呢”
段琳狡黠地一笑,道“那不正好我正可向太子殿下展現忠心。”
段嬰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可是,魯王讓所有在場的人都簽名畫押,飲了血酒。”
段琳倒吸一口冷氣“他竟能這么周密的么要是有人告密,你可就咝”
“阿爹”
“讓我再想想。這樣,相機行事,只要陛下駕崩,又或者魯王行動受阻即刻首告魯王現在不可以告,手上沒實據。魯王比我想象得還要聰明一點。”
段嬰道“好。我預先寫一個本子”
“要小心些,不要叫人看到了。”
父子二人議定,段琳在太子面前表現,段嬰在魯王這里相機而動。段琳又于家中翻出一副軟甲來,冬衣厚重,穿在里面略顯發福了一點,倒也合適。
冬至日的祭祀本應該是皇帝率領群臣百官的,皇帝病重不良于行,改由太子代勞。歧陽王遵循著不與父親同時行動的原則,以侍疾為名留在宮中。魯王也請假,說自己病了,宮中派了御醫去給他看診,到了看到他活蹦亂跳的,正在那里罵“我才不跟在那個人的屁股后面呢”
御醫不敢將這話如實回奏,魯王和太子斗法,御醫進去找什么死回了一個“偶感風寒。”
魯王公開裝病,順利地在王府里靜養。這事干得太符合他的個性了,無人懷疑。
鴻臚寺也在安排冬至日的事情,雖然是百官一同出行,但是得留人值守。駱晟自己是必得跟著出去給太子撐場面的,沈瑛也愿意去。駱晟的意思,是要整個鴻臚寺同去,就留一個祁泰看家。
祝纓道“咱們三人里須得有一個人留守,聽聞當日政事堂是劉相公在御前,設若有急務,祁泰應付不了他。”
一聽劉松年,駱晟、沈瑛頭皮發麻“他”
沈瑛道“還是子璋留守吧。”
駱晟馬上說“還是子璋。”
祝纓猶豫了一下,道“這好吧。”
分工完畢之后,祝纓叫來了趙蘇“冬至日我就不去了,你隨他們去。”
趙蘇道“您為什么不去呢”
祝纓道“味兒不太對,老馬盯著的那些人突然不見了。你,帶件兵器防身。”她還收到了陳放的內幕消息,皇帝的情況愈發的不好。在皇帝與太子分開的時候,她選擇留在離皇帝比較近的地方。東宮父子不會同時出行,宮里還有一個歧陽王。照最壞的打算來,就在這一天出事了,留在宮中對她更有利。
趙蘇道“是。”
“放松些,有備無患。太子在深宮之中,身邊戒備森嚴,只有出行的時候才稍有空隙。但也未必就會出事。”
祝纓落衙后又去找了鄭熹,鄭熹是京兆尹,他也不隨太子出城,而是坐鎮京城“維持秩序”。鄭熹剛回到家,衣服還沒換,只將帽子摘了,就在后宅與祝纓見面。
祝纓也沒換衣服,到了卻見鄭川不在面前,岳夫人倒是在的。鄭熹問道“何事”
祝纓道“聽說魯王府有人結交綠林,我就留意了一下街面。有風聲說,那批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