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蘇放心地笑了“是。”
這也就是趙蘇今天來說的重點,見識過祝纓這樣的義父之后,再遇到駱晟這樣的上司,正常人是不想給駱晟賣苦力的。太累了不劃算
對上司面上還得敬著,上司有要求還得順著,駱晟還是祝纓的前上司。趙蘇就算想暗中晾他,也得跟義父通個氣之后,才能定下神來。
祝纓向著他,趙蘇就沒有后顧之憂了。
年前年后,祝纓的應酬變得多了。趙蘇到府里的那一天,祝纓還能隨興,接下來又恢復了正常的作息,與各色人等交際。
鄭侯府上是要去的,鄭熹這次自己沒有能夠得到顯著升遷。以常理來說,他算是“迎帝登基”的那一個。算個掐尖頭彩。但他現在還是個京兆尹,官職也沒動。祝纓這樣比較親近的人還知道,他的二女兒內定的太子妃的位子還沒了。
與這兩樣相比,鄭家得到的那些就不是很相襯了。
鄭奕被放到了禁軍里,他是獲益的,但總覺得自己這個官職也不足以平了鄭熹的賬。祝纓那個不算,祝纓自己也有“大功”,跟鄭熹是兩本賬。看到鄭熹,總要為他打抱不平。
祝纓道“大過年的,你少說兩句吧。”
鄭奕道“難道我說得不對”
祝纓笑笑,不說話。鄭奕這人挺講義氣的,對“自己人”也好打抱個不平,但鄭熹這個賬,得他自己跟皇帝那邊算,鄭奕生氣也是沒用的。
鄭熹道“說這個做什么”又指著白志慶、柳昌兩人說,“你們兩個也該到地方上見一見世面了。”
邵書新等人回歸,鄭熹就手把這兩個人往外一放,地方還沒選定。白志慶是禮部的,經過先帝喪事、新君登基的一系列事件,加上這些年的積累,夠升個一級到地方去撈政績了。
舒炎是新豐令,暫時還沒有合適的位置給他,先不動。
祝纓暗中觀察著鄭熹的安排,想著自己也得安排上了。
從鄭侯家出來,她又與邵書新等人小聚了一下。國喪期,也不能有歌舞,他們攛掇著祝纓做東,邵書新道“你這回大發利是,已著紫衣,該著你做東”
祝纓道“好。”
邵書新指定了京中一處名園,祝纓就把它給包了,請他們去“品茗賞花”。祝纓與邵書新都是不會寫詩做文章的,就看他們做。鄭奕也不太會,與他們坐在一處喝茶,低聲說“昨天,陛下派了一隊人出京。帶了白綾。”
祝纓與邵書新對望一眼,心里冒出一個人魯王。
魯王是死定了。皇帝也是真的狠。
鄭奕道“去的人是原趙邸的功曹參軍事,陛下的自己人。”
祝纓道“咱們且不管他們老邵,令郎青春幾何”
邵書新笑問道“他就在那邊,叫過來,讓叔伯們看看,可堪驅使否。”
祝纓道“可別這么說,他也到了年紀。魯逆案,除了賜死的那些人,他們還供出些不在盟書上的人。地方官員不少,陸續會有空缺的。我尋思著,有幾處還可以。總不能這幾個人都有人保吧”
既然皇帝都不把魯王留著過年了,那些地方上的人,很快也會陸續在暗中處置,悄悄地或降或免。這份名單還是她查出來報上去的,一旦名單上的人被動了,她就知道這個人是一定回不來了的。這邊就可以著手安排人去填這個位子,而不是等這個人有了一個結果再謀取這個位子。
溫岳道“七郎安排白、柳也是看到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