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松年道“臣能做的都已經做完了,再留下來就剩下搗亂啦。”
皇帝堅持不批準,挽留得尤其真誠。
施鯤想早日將東宮給穩住,見這君臣還得有幾次互相謙讓,今天他們根本不可能就休致談妥,懶得看他們演戲,插言道“還是先議一議東宮吧。”
皇帝想讓劉松年兼個太子太師,劉松年道“臣習的都是小道,不合教太子。還是擇穩重大臣為佳。”
議來議去,劉松年建議給阮大將軍加個“太保”的銜,施鯤得到了“太傅”,施鯤又建議給鄭侯加“太師”,冷侯做“少保”。六個職位先定四個,也是朝廷慣做的,不會一次把所有的職位都給填滿了。
王云鶴提議讓岳桓做“太子賓客”,這個職位有點虛,但離太子近,需要品格端方之人。品級高,但是沒有明確的實權。
施鯤建議讓冼敬做詹事。
皇帝道“他”
劉松年道“冼敬是進士出身,六藝經史皆通,先任地方,知民間疾苦,后歷任戶部、太常等,知道國計民生。臣以為合適。”
皇帝知道冼敬是什么人,冼敬風評一向可以,得到過先帝精明強干的評語。出身正途、經歷豐富、年富力強。
權衡再三,皇帝道“可。”
此外又缺少詹事等,不是一時能夠討論完的,皇帝道“你們擬個名單,慢慢議來。”
丞相們也知道不能一時定下,都領旨。
皇帝舊事重提,問給自己次子封王的事兒。
王云鶴道“王須開府,無論府邸、僚屬都是開支。”
皇帝道“那不是有魯逆的舊府么”
王云鶴道“是,魯逆舊府有些逾制的地方,還要拆改之后才能用。請容東宮人員齊備之后再議。”
皇帝無奈地只得答應了。
劉松年的奏本沒有被批準,皇帝給扣下了。
三人回到政事堂,施鯤道“你才入政事堂,怎么就要走”
劉松年道“又不是我要來的。”
施鯤有些著急,劉松年要是走了,他就不能馬上走,不然這政事堂只剩一個王云鶴。往小人之心說,王云鶴容易擅權。為公事考慮,一個人上扶天子、下理國政,未免太忙,容易疏漏、累出毛病。
劉松年不改其本色“我是做不得這些事的。”
施鯤勸道“多留一陣,多留一陣。”像極了找替死鬼的冤魂。
劉松年沒理他,施鯤這些日子的作為劉松年都看在眼里,怎么你能走我就不能走呢
劉松年在政事堂里枯坐到落衙,一刻也不耽誤跑回了家。
他的府邸在拜相的時候先帝就要給他換個更大更好的,他也沒答應,還是住原來的地方。不出意外,又收到了一些拜帖,門房又坐了好些人。洗牌重新上桌的機會不常有,許多人都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劉松年每天就見三個人,多一個也不想見。今天這三個,沒一個讓他滿意的。狗屁的才子
劉松年罵了一句,準備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