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道“吶找點兒事做”
“吃都堵不住他的嘴。”冷云嘲笑道。
祝纓對余清泉道“這家是王相公學生,做壽也得有點兒斯文氣吧你去,招呼大家寫賀壽詩嘛”
魯太常驚訝地道“你也擅長此道嗎以前可沒聽說啊”
“我只剛背完了韻書,會寫個屁啊”祝纓說,“不說了,要是開始了,我得逃不行,不能逃,哎,你快點,給我寫一個你再去”
她拽著余清泉,讓這個倒霉蛋給自己代筆了一首再去起哄作詩。
余清泉無奈,先寫了個給祝纓,又被冷云要求代一筆。幸虧魯太常不用,余清泉交了兩篇詩謝之后,裝醉說“今日賀太夫人壽,我有一詩請諸位鑒賞”
把穆成周給打斷了。
賀完冼老夫人的大壽,天氣愈發的涼快了。
秋天很快過去了,祝纓在京郊沒有刻意的置地,單以項安等人給她的經營,這會兒也開始能收許多租子了。
眼看新糧入倉,各地的刺史們也陸續地入京了。
京城權貴的門上也愈發的熱鬧了起來,到這個時候,祝纓就盡量不往丞相家跑了。她往劉松年、陳萌家去的次數略多一些,偶爾也去一下施鯤家。
劉、陳還罷了,施鯤道“往年不見你這樣往我這里來,如今別人都忙著正事兒,你倒還記著我這個糟老頭子。”
祝纓道“不瞞您說,我也是沒地方去了。他們對我說,我如今不比往日了,總在自己家里不出來見人不好。我尋思著,我能去哪兒呢我就來了。”
施鯤哈哈大笑“你會沒地方去只要你想,宮里也去得”
“我天天在宮里,就盼著休沐。”
“滑頭。”
祝纓在施鯤這里常說些趣聞,施鯤道“哎喲,你那王相公怕是要有一番動作,真心疼他呀,就盡力勸勸他。我常佩服去了的陳相公,那是個厲害的人啊,他能退得下來。你看看我,做了二十年丞相了,現在想一想,自己都后怕太長了,不好。”
祝纓道“那可不是我的。要什么都聽,就不是他嘍。”
施鯤道“可不是。”
爭又指著院子里的樹說“瞧,到時候了,老葉子落了,暖春新葉子再長出來才是自然之理。”
祝纓道“他是松柏。”
“嗯,松柏長腳,先跑了。”
一老一少胡扯半天,祝纓再告辭。
回到息家里,卻見鴻臚寺的張、范二官正在家里等著。祝纓有些詫異,問道“鴻臚寺出什么事了”
張生與范生對望了一眼,道“為典客署的事情,請教大人。”
祝纓覺得奇怪,要說典客署有事處理不了,該是趙蘇過來的,要不李彥慶肯定也不會忌諱親自跑一趟,什么事需要這兩個人來呢
末了一聽是排序的事,可現在番使還沒來幾個,有什么好排的怎么也得到個差不多,或者真遇到難題了。
祝纓沒說話,看著他們,終于,范生忍不住了,低聲問道“大人,刺史們進京,今年的貢生又來了,那原來的,怎么辦呢”
祝纓道“怎么問起這個來了”
貢生也是一年壓一年的,要么輪著考試,就算考取了,也得輪著授官。京城里多的是游學求師、求名的書生、貢生之類。
范生低聲道“前兩天遇著鄒進賢了。”
“他還在京城嗎”祝纓問。
“是。”
“他讓你們來問的”
張生忙說“那倒沒有,只是前幾天在會館里遇到,又一同吃酒。他就是愛操心,看皺進賢的樣子有些不得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