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喆的臉蛋兒泛上些興奮的紅,做出成效了,這讓她很開心
她問道“阿翁,咱們乘勝追擊嗎多好的機會啊”
祝纓卻搖了搖頭“戒備防守,以防不測”
“誒”蘇喆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雖說窮寇莫追,但是他們也還沒到窮途末路吧趁著他們現在人心不穩,不是很好么”
祝纓道“知會一下冷侯,也請他小心。”
她先下了令,然后對蘇喆解釋“如果是我,遇到這樣的大事必須要撤退,一定會做好安排,不讓對手有可趁之機的。累利阿吐不是傻子,他能撤得毫無聲息,就能在路上設下圈套伏擊。一次、兩次,乃至三次,徹底絕了追擊的心,他好安心北上,扶助他看好的人選正位。”
趙蘇道“確實,胡兵征戰慣了,行動迅捷。咱們這些官軍,守城現在是夠了,追擊,還差著些。青君麾下迅捷是夠了,可堪大用的數目又不夠,萬一中途有波折,損失不起。”
軍隊、尤其是重裝的騎兵必須得靠錢堆起來,沒錢是不行的,但是,光有錢也不夠,還得有時間門,“堆”是一個過程。現在對祝纓等人來說,錢是夠了,“堆”還沒堆好。
追擊,就得派精銳,不一定能贏,折了還心疼。
祝青君麾下的人,數目也不多,最頂尖的那一批死一個少一個。其中又有祝青君個人的能力加持,實則不足以做一次摧枯拉朽的大反攻。深入太遠,補給也跟不上。
一旁聽著的陳放在祝纓下令的時候就開始起草文書了,趙蘇說完,他也寫完了。將草稿拎吹一吹,拎起來拿給祝纓過目。
祝纓道“差不多了,給冷侯送去。你們兩個也不要松懈,接著打聽,無論他們的結果如何,接下來都有你們的差使要做。”
蘇喆很快收拾好心情,道“是那如果是胡相與他們的太子贏了呢”
祝纓道“不要讓他們贏得太輕松。”
甥舅倆對望一眼“是”
祝纓又下令給葉將軍、溫岳等人,命他們加強戒備,同時,又催促著春耕。
荊綱道“如今戰況未明,邊境春播之后若遇戰事,種子就浪費了。”
祝纓道“不過損失些種子。萬一呢這一年就白費了。干吧。”
“是。”
祝纓又喚來北地士子與項漁等人,對他們道“著手統計物資,以備撫恤之用”
包主簿的侄子聲音帶點猶豫地問道“大人,現在仗還沒打完呢,該統計的是傷亡數吧”
一旁項安代為回答了“攏完了數,報給朝廷,等上頭扯皮完了再發下來,不定什么時候了。人家家里不定要受多少罪呢。”
祝纓道“且也是為了北地而戰,死傷的也有北地的子弟。”
溫岳的新兵也在一次又一次的戰斗中磨練成熟、不斷減員。
祝纓道“好了,都忙去吧。把駙馬請來。”
駱晟到了之后也不上躥下跳,但是對胡主還是很關心的,這事兒得讓他知道。接下來如果有議和,還得拉他上前去當個招牌哩。
駱晟獲悉胡相北遁之后,便開始做議和的準備了。他一面召回了通譯,一面收拾自己,又開始盡自己所能地猜一下皇帝想要提什么樣的條件。
雖是信任祝纓與趙蘇,但也不能事事都等著別人遞到眼前。好歹表現一下自己是愿意做事的。
與此同時,冷侯也接到祝纓的傳書。
他沒有馬上下令追擊,而是下了兩道命令,第一,派斥侯再去確認;第二,做出了一個與祝纓同樣的決定戒備
帳下的將校們有一半的人覺得不解“君侯,咱們如何不追西路那個丫頭已是拔得頭籌,咱們不能比一個丫頭慢吶”
“君侯,西路祝大人是文官出身,謹慎就謹慎,他除了做節度使,還有旁的使職,人家不單指望軍功。北地百姓說他好,他已經能夠向陛下交代了。咱們就是來打仗的,跟他可不一樣吶”
一個一個的,說得都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