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萌笑道“突然想老世叔了。”
施鯤披著衣服,被長子扶出來,問道“出什么事了么”他心里已經將所有大事都轉了一遍,最大的事,難道是皇帝暴斃他有點緊張。
陳萌道“是有一樁案子。”
他將與祝纓說的話又簡單地說了一遍,最后說“您看呢”
施鯤道“黨爭不是好事,但你們想袖手旁觀恐怕不可能,從來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施季行小聲道“便是不能共處”
“那更糟”施鯤嚴肅地說,“不怕有不同,就怕勢均力敵爭斗不休,菁才耗盡王公的想法是為天下,但是做事的人不行,必是會敗的。他盡力了,學生、學生的學生,他栽培新秀,是那些人辜負了他,想要天下都是像他那樣的人,能干,又不辜負他,是不可能的。鄭七么國事至此,還想如舊也是不可能的,他那里,能成事的更少做壞事的倒是一堆。”
陳萌驚呆了“難道要幫哪一個”難道我做錯了我錯了,三郎也能跟著錯不應該啊陳萌的心思飛轉。
施鯤道“幫什么”
“誒”
施鯤的臉上現出一絲微笑,顯出一個做了二十年宰相的模樣來“要穩住現在下場,是去廝殺,做什么馬前卒站穩了,到了合適的時候,出手、壓制一方,再自己去做點于國有益的事。”
“合適的時候”
施鯤道“你們問我嗎我還沒看到呢。你們呀沉住氣”
陳萌心道,這比我爹說得可含糊多了
不過有施鯤這一個態度,陳萌也就放心了。出了施家又去了祝家,將事一說“什么是合適的時候”
祝纓道“國家危亡,又或者兩敗俱傷,再或者,已殺紅了眼、不講禮義了。”
陳萌道“但愿不要到那種時候。”
“那就是相持不下。”
“這個可以。哎喲,我得回去了,今天可夠累的”
次日一早,陳萌還是沒等到雙方來找他,陳萌一不做二不休,先把余清泉的案子給判了。
他先把余清泉有隱田的事情給揭出來,勒令他要么歸還土地給隱戶,要么就登記,超出免稅額的部分,納稅補稅。
在此基礎上,再斷他侵占土地的案子。強買土地的證據稍有牽強,但陳萌以邏輯推理,一個有隱田的人,還想說買地公平買賣一個只有糊口土地的人,沒遇到大災就出售祖產哄誰呢
陳萌認為余清泉確實有錯,勒令歸還田地,另賠一季收成。
接著,陳萌把安仁公主給參了參她貪得無厭,皇帝賞賜無數人,她還要剝奪小民生計真是愧對先帝和列祖列宗
嗡朝上炸開了。
陳萌感受到了破罐子破摔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