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花街了”
林風臉上一片慘白“那個以前沒見過嘛他們說去見見世面,我、我就去了”
這還真是的,在林風還很小的時候,梧州在祝纓的手里就沒這些了。等他再大一點,就在祝纓身邊過了,是沒見過。
“現在見過了”
“嗯嗯。”
“新鮮吧”
“那個我不是好色”林風馬上辯解,“就聽了一會兒曲,我也不用她們陪我喝酒,都是我自己喝的”
祝纓歪頭看了看他,林風就覺得自己干了錯事,究竟錯在哪里,他也不知道,但就是錯了吧
祝纓嘆了口氣“外面的誘惑很多,有許多事情,倒是咱們家與外面格格不入了。也是我疏忽了,你們也都長大了,有些事兒,是得給他們再講講明白了。人長大了,男歡女愛都是尋常事,但不可以泛濫。”
“哎哎”
祝纓道“大道理我就不同你講了,以后這個事情,不要干。”
“是。”林風老實答應了。
“去休息吧。”
“哎。”
這個事兒,祝纓也不知道要怎么教他,講道理有什么好講的君子要潔身自好她這兒不能養君子。
道兒她劃下了,他守規矩,祝纓就還像之前一樣栽培他,否則,自己也只好將他放棄,再換一個人來了。算起來,郎錕铻的兒子郎睿,也該長個差不多,離開父母不會很容易就死了。
不過倒提醒了祝纓,林風也二十好幾了,該寫封信給他親爹問一下,山雀岳父家對林風的婚事有什么安排了。
跟在她身邊的人,要么不結婚,要么結婚晚,細細一數,連隨從年紀都不小了,這在眼前已經是一個大問題了。
祝纓又扯過了信箋,給山雀岳父寫了封信。
接著,祝纓叫過祝文和祝銀兩個人,問他們二人,府中男女,可有愿意婚配,且有計劃成立家庭的。如果有,可以報給她,她給他們主持婚禮。
二人露出一點放心的樣子來,他們跟在祝纓身邊,卻依舊保持著一些山中特色。即,婚配與山外人不太一樣。一是“男女自相婚配,父母不禁”,二是“聽主人的話”。
雖然祝纓廢除了他們的奴隸身份,在習慣上,已經入了祝府的人,還是認為要聽一聽主人的話。
即使是在京城,府中隨從、仆人的婚配,也是要請示主人的。祝纓一直不說,他們也就一直覺得是不是不合適
現在祝纓終于問了,他們便也不認為之前是祝纓沒留意,而是現在才到時候。
祝銀一個姑娘,倒沒太向往婚姻,跟在祝纓身邊的女子從不恨嫁。祝銀道“我問問她們去。”
反而是祝文說“當然都是很想有個家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求得到。”
祝纓道“只要兩個人都愿意。”
祝銀小心地又追問了一句“還沒想成家的,能不用成家么”
祝纓道“當然啦。強扭的瓜不甜。”
祝銀徹底放下心來,道“好嘞”
祝纓琢磨著得為這件事單撥出一筆錢來,這對現在的祝纓而言,只是一筆小錢。錢不是問題,但她的心里不由覺得緊迫隨從都要成家了,這座府邸在京城越來越龐大臃腫,脫身的時候恐怕不易。
是時候再調整一下府里的人員了。
操心完了隨從,又要操心鄭家明年娶媳婦兒。鄭熹還沒出孝,但是暗中已經開始籌辦恭安公主的婚事了。本來,恭安公主開府的待遇是比明義公主稍次一些的,原因祝纓都找好了。駙馬一定,便有公主家令等人找上祝纓。
這一日,祝纓才應付完刺史們,恭安公主府的家令便投了帖子來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