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熹道“是嗎我怎么聽說,燒傻了”
“啊”
鄭熹詫異地問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鄭熹這才緩緩地說“這是常有的,小孩子燒得厲害,退燒不及時,腦子就要燒壞掉了。大郎,本都已經會說話了,也認得人,能背幾首詩。這次病了之后,就全不似那般模樣了。”
祝纓道“那不妨再多看幾年,現在還小,聰敏愚笨都看不大出來。便是看出來了,也沒什么,太子妃還年輕。”
鄭熹道“是啊”
祝纓忽然笑道“您這是怎么了還有幾個月,您回來,再操心也來得及。”
鄭熹自嘲地笑了笑,道“日子越近,竟越發毛躁起來了。”
“政事堂如今攏共兩個半人,手腳都不利索。大伙兒都等您回來呢。”
鄭熹道“未必冼敬就不想我回去。”
“那也由不得他。”
鄭熹笑了。
與鄭熹聊過之后,祝纓也沒將東宮大郎放到心上,戶部許多事要忙。又要與刺史們周旋,過了年,正月里是她四十歲生日,趙蘇等人又要給她祝壽。
四十歲的生日是不能不做的,知道的人都過來吃壽酒。鄭熹、陳萌等人都來了,熱熱鬧鬧。
陳萌的兒子陳放還沒有回鹽州,被陳萌扔到了府門口幫著蘇喆等人迎賓。
陳放穿得像個紅包,一眼看過去十分的喜慶。他站在府門口,遠遠地望見一隊人橫沖直撞過來,將路上的行人撞得東倒西歪。
陳放不由皺眉“誰這么大膽子”
今天過來的人,非富即貴,三個丞相來了倆,哪怕不看祝纓的面子,看客人的面子也不該如此無禮的。
他板著臉步下了臺階,忽然臉色微變他認出了來人的服色,是宮中來人
須臾,來人到了他的面前,這是一個舊相識,當年大家都在先帝面前當親衛的。
來人撲到他的面前,快速地說道“快出事了,帶我去見祝尚書”
陳放不敢怠慢,拉著他的手,笑道“莫急,凡來祝壽,有沒有壽禮都有一口酒喝的”
說著,將人拖進了府里,一面往書房拽,一面讓祝文去請祝纓。
不多時,祝纓就在書房里得到了一個消息皇帝突然倒了,這回情況是真的不好,眼看著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皇帝昏倒前讓召丞相與祝纓等幾人。穆皇后召太子、穆成周等人到御前,杜世恩見勢不妙也要往宮外送信。
祝纓問道“有召鄭相公么”
“只說召政事堂的相公們,施、鄭二位都不曾召。”
“宮禁呢禁軍調動了嗎”
“陛下說召溫岳。”
祝纓道“知道了。”
她讓陳放去找陳萌,再讓趙蘇悄悄告訴鄭熹,讓鄭熹現在回府等著。接著,從席上把溫岳給薅了出來,讓他也回營準備,隨時聽令入宮。
然后才與陳萌一同往宮里趕。,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