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奕道“七郎,可是朝中有什么變故”
“能有什么變故”
鄭奕道“陛下越來越有主意了。”
鄭熹道“天子豈能是個軟弱無能之人呢”
鄭奕撇撇嘴“味兒不對他這些日子與做太子的時候判若兩人,以前像個沒頭蒼蠅”
“放肆。”
鄭奕道“反正就是那個意思,他跟長出了頭似的。”
鄭熹板著臉,道“與你說正事呢。”
鄭奕老老實實地將手放到了膝蓋上“您說。”
鄭熹看了一眼兒子,對鄭奕道“二郎不小了,該成婚了。”
鄭奕微微皺眉,道“公主這孝期怎么算好論理,她該守孝三年,可鬼知道這三年里冼敬又會作什么夭二郎早些完婚,咱們與陛下也更親近些。可是孝期未滿就成婚也不妥”
鄭熹打斷了他“阿娘病了,有些重。聽到好消息,一高興,興許就好了。”
鄭奕頓時失聲,瞪大了眼睛看著鄭熹,神色間帶了點驚惶。
鄭熹道“找個人上表,要快”
鄭奕連連點頭“是”
“你再去一趟穆成周家里。”
“誒”
“他可是永王岳父。”
鄭奕一點就透“好”
“府里的事,要保密,只說偶感風寒。”
“好。”
接著,鄭熹又派人去找郝大方。最后讓陸超給祝纓處送了個帖子,說是明天要過府一敘。
安排好這些事,才命人搬了行李,到母親臥房外間去。鄭紳見狀忙說“爹,還是我來吧。”
鄭熹擺了擺手“不用你。”
鄭紳也不敢反駁,只得在郡主正房旁的廂房里尋了間屋子宿下了。
另一邊,鄭熹下的帖子卻又讓祝府起了猜測。
鄭熹很少到祝纓家來,有事多半是下張帖子或者是派人把祝纓叫到鄭府去。更多的時候是祝纓比較自覺地到鄭府去。
近來鄭熹下帖召人變得少了一些,有時是派兒子、偶爾是親自過來。
弄得祝纓不像是與他更親近,而是與陳萌交情更深的樣子陳家父子與祝府往來反而更密切。
祝纓打開帖子一看,就懷疑這帖子與近來朝上的事情有關了。
她不動聲色,對蘇喆、林風等人說“明天府里好好準備,鄭相公要過來。”
蘇喆一看趙蘇等人都不在跟前,自己責無旁貸地問“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祝纓道“能有什么事有得商量就不算大事兒。”
蘇喆還是不放心,她近來很閑,岳桓做了禮部尚書之后對她也如姚臻一樣的關照,同樣的,也沒交給她什么差使。
岳桓比姚臻不同之處還在于將她看作個學生。蘇喆曾被祝纓帶到岳府許多次請教,她又在劉松年府里呆過,岳桓與楊靜也稱得上是“同門”,都是從岳桓祖父那里傳下來的學問。蘇喆請教楊靜的事兒,岳桓也知道了。岳桓看她像看晚輩,又尋了些書籍來給她布置功課。
學習,蘇喆是喜歡的,但是岳桓與楊靜一樣,教授的東西總是能時不時地讓她難受。
她是比較樂見朝廷有點事,能讓她做點事,免得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