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回了一句“這是給咱們小祝將軍出征用的”,她才知道要打仗。
她經的見的多了,當時沒表示,回府又詢問祝纓。
祝纓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咱們現在最能干的就是她,一有事就叫她也不行,我就想,讓她這次帶幾個新人去練一練手。不止兵要練,將更要練的。練成了,青君也就能歇一歇了。”
道理講得很通,張仙姑被糊弄了過去。
祝青君也再次踏上征途。
這一次,她不止帶了一千騎兵,又有兩千步卒。除了常規的輜重糧草之外,她又特別列了張單子,向祝纓多要了些旗幟之類,都是連夜趕工做出來的。其規制、樣式等都要求與朝廷的軍隊一樣,安南的裁縫、做針線的婦人都沒見過,還是蘇喆等人親自指導畫出了樣子。
祝青君一路西進,到達關口,遠遠的就有祝新樂派人來迎。這小子胡子拉茬的,臉也黑了不少,身上的鎧甲也多了些痕跡。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將軍。”
祝青君道“怎么樣”
祝新樂道“孩兒們還頂得住就是你們要再不來,咱們可就要哭啦”
祝青君看他,怎么也不像是要哭的樣子,道“看到普生頭人了”
祝新樂點頭道“是。就是他跟在番人大官的身邊,朝這邊指指點點的。”
祝青君道“有兩條采藥小路,要防著他知道。”
“早派人盯著了。那樣的小路,他又怎么會知道他在大屋里享福都來不及了呢。”
“走吧,進去說。不要聲張,要裝作沒有援軍。”
祝新樂道“明白,騙他們打他們個想不好這下好了,也讓他們吃吃苦頭。咱們也樂一樂。”
祝新樂說得樂觀,其實關口的守軍這段日子以來過得挺苦。
起初,派來守關是挺好的。士卒都是苦出身,自己來此服役,家人在家鄉就能少出一份力役。在這里還能熬點軍功資歷,又有飯吃,也不挨打。任務主要是警戒,防止有外敵就是番兵盜匪之類,保護過往行人和商販。抽稅、核查文書之類自有安南派過來的文官書吏負責他們都識字。這些人還兼著給守關的兵士教點官話和常用字。
在這里,雖然不至于腐敗,偶爾客商過路也會有一點“孝敬”,有時候是一瓶酒,有時候是些小玩藝兒。他們還能有功夫閑得開出兩畦菜地,再養幾只羊
小日子守得也還愜意,那一場覆滅了西卡、吉瑪兩族頭人的大戰,仿佛已經很遙遠了。
直到一天夜里,西番人馬突然叩關
虧得他們是真的安排了夜哨,值夜的人其實當時也在打盹兒了,對面的動靜稍大了一些,給他驚醒了。睜眼一看,火光下,墻頭冒出一個人頭來嚇得他當場大叫
一場血戰就開始了
對面偷襲不成,次日開始強攻,他們起初是撞門。這處關隘,安南后來加固過,簡單的攻城器械破不了門,關上也安排了守城器械。
祝新樂一面安排向幕府告急,一面抵擋,他的人手少,對面卻源源不斷來了幾千號人,還帶了個普生頭人過來。這一段時間下來,祝新樂已經折了百來號人,傷者更多。再不來援軍,他是真要哭了。
天天看著城下的普生頭人,也生不起氣來,凈想著怎么用手上這越來越少的人,撐過一輪一輪的進攻。鬼曉得為什么對面也有拋石機他們先來都是騎兵,后來漸漸多了步卒,步卒們又攜帶來這些鬼玩藝兒。
祝青君道“好,我知道了,先把守城的兵輪換下來。傷兵包扎,送回后方。知道對面是誰么”
“是番主手下的大將,不是上次的那人了。”
祝青君重新整頓了關上關下,親自觀察敵情。從對面的旗幟上看,確實是換人了,兵士風貌也不太一樣了。
祝青君下令“趁夜,把我帶來的旗幟插滿城頭,多扎草人。天一亮,就擂鼓吶喊”
祝新樂覺出不對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