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仁則小聲說“他們選這個也不意外,可需要用到大量的鐵。安南就有鐵礦,可惜的是工匠不夠多,產出又要打造農具、兵器,勻給造橋的就少了,從現在就要開始攢了。”
項安也補充了一句“工匠的手藝也不如京城的。這樣的鐵索,這般的長,又要承重,可不是一般手藝能行的。就是吉遠府,也沒這樣的匠人。縱有,一兩個恐怕也不夠使。不知道要怎么湊夠人手。”
祝纓道“這個好辦,青雪,擬個公文,管朝廷要。項安,準備好機靈的學徒,人來了就跟著學。”
項安趕緊答應了下來。
然后是祝青君說的清理地面,繼續“剿匪”,她一直承擔著這項任務,祝纓只說“要快一些,這一段沿途,你也要盯一盯。”
最后是林風,他本是鎮守與西番交界的關口,今年輪換回來。別人在說話的時候他也在思考,人人都說自己擅長的,他想了半天,也憋出了一句“那個”
祝纓看了過去,林風猶猶豫豫地問“雖然是修橋,是這個也算邊關是不是是不是也得修個關卡什么的”
蘇喆有點驚訝地說“行啊這都想到了。”
這條新驛路除了作為官道之外,安南方面也是有意將之作為一條商路的。既是商路,就會收稅,設卡是應有之義。但林風提到了“邊關”,就有防范朝廷的意思,這是他以前很少會考慮的問題。
祝纓微笑點頭“不錯,到時候連橋帶關一起修。”
林風也露出一個笑來,這個會他開得挺有成就感。散會后,他的話也多了起來,所有人里,他與蘇喆最熟,兩人一同往外走。林風先感謝了一下自己在邊關的時候蘇喆幫他照看家人,蘇喆道“什么話我不但與你熟,同你媳婦也是親戚呢”
她們這些舊頭人家,事實上也是“門當戶對”的,不同寨子頭人之間也通婚,蘇喆與林風的妻子認真論起來,也能攀上關系。不過頭人間的親戚關系,在以前也不影響互相抓了祭天就是了。
林風聽了,也只一笑,又問“怎么不見阿晟難道他出去剿匪了今天沒看到祝新樂,難道不是他”
蘇喆道“春天啦,舅舅叫他回家討媳婦兒了。”
“說的哪家的姑娘”
“不知道呀,看他能唱得過誰吧。”蘇喆說著,笑了起來。他們這些人,習俗也漸改,以前就是唱歌、看對眼了、父母再出面把婚事做實。后來有了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傾向。近來又有“自己找”的意思了。
林風道“他好久不唱歌了吧”
“咱們都不大唱了,管他呢,他還不老,現練也來得及。而且,現在的姑娘,也不一定非要他會唱歌呢,對不對”
“也是。春天,可真好啊他好事近了,我得回家說一聲,準備賀禮啦。”
兩人閑聊的時候并不知道,蘇晟在家里遇著事了就在兩人說完蘇晟之后的第三天,蘇晟回來了
蘇晟一頭扎進幕府“姥我去西邊換金羽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