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全臉色黯然,張道然一語中的,說的是實情。站起身來問道:“真人,帶著諸位道友,在湖心島轉轉吧。”
深深的看了一眼張道全,張道然點了點頭:“也好......”
出了道觀,幾位弟子沒有跟隨,一個個捂著肚子,臉色有些異常。陸貞一個坤道,也毫無形象的倚在墻上,揉著自己的肚子。
泉水神奇,幾個人必然是剛才喝了一肚子水。
陸靜剛要呵斥,張道然笑道:“修道當隨心索性,不必拘于小節。修道不是泯滅天性,相反,要把這一絲天性放大,從而才能夠領悟自己的道。”
陸靜道長愣住,心中暗道:“這些年來,可以壓制自己的喜怒哀樂,壓制自己的性格,是對還是錯?”
如果是一般修道之人,陸靜道長對于這種話一定會辯駁。張道然則不同,已經是修道有成的高人,每一句話都有深意。臉色變幻不定,陸靜道長默默走在眾人身后。
“一言,招待好諸位道友......”
這三個弟子是無法跟隨了,張道然只好吩咐程一言招待好這三位年輕修道者,也算是對與程一言的鍛煉。只是張道然轉過頭的剎那,看到陸貞那一抹感激的神色。
嘆息一聲,張道然說道:“修道之人無拘無束,也需要一定禮法。動靜相宜,言語得當,行止有方。”
陸貞一愣,不著痕跡的撇了撇嘴。
修道是追求道的過程,不必抹殺天性,但也不能真的率性而為。修道者一舉一動,需要一定修養。
陸貞的反映張道然看在眼中,不是自己的弟子,張道然也只能嘆息一聲走出道觀。
南坡,張道然已經撤除陣法。陪著四個人緩慢向山腳走去:“貧道這湖心島,西面是懸崖,東面是上山的道路,坡度雖緩,卻怪石嶙峋,不能修建建筑。北坡坡度陡峭,人在上面行走都難,更是不適合修建建筑。剩下這南坡,看似緩和,其實也不適合修建建筑。現在這些松樹慢慢長成,也吸引了不少鳥類飛禽,岸邊還有野鴨子。貧道打算在南坡放養一些靈慧生靈......”
張道全很是失望,陸靜道長眼眸中也有些失望,只有風塵道長,卿凌子還算是無所謂。
四周鳥鳴陣陣,悅耳動聽,陸靜道長與張道全無心欣賞。
張道然微微一笑:“兩位道友想要搬遷祖庭,恐怕湖心島是不行。湖心島是貧道修道之地,與張道全道友道義還算相近。與陸靜道友的道義,有些沖突。一山不容二虎,同樣,一山難容兩教。”
張道全與陸靜道長點了點頭,信仰不同有沖突,教義不同難相容。就像全真與正一道,真的放在一座山上,恐怕誰也別想修道了,每天矛盾都無法處理完。
一行人在張道然的引導下,到了東面,張道然指著一片蘆葦蕩說道:“那片蘆葦蕩,其實是一片面積不小的陸地。再往西,也有幾處沉入水底的沙洲。只需要一些工程,就能變成適合居住的地方。這些土地,容下幾個教派還是很容易的。”
張道然想過,自己的名氣越來越大,總會有相投之人。仙道渺渺不可尋,當仙道存世之時,總會有道派,想要搬遷過來,湖心島不可能容納其他道派,四周建些人工島還是可以的。
張道然雖然沒有野心統御天下道門,把湖心島打造成道門圣地還是有些意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