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一微微一笑，三天前程一言論道說法，張道一的確有些吃驚，現在有些明了。那天說法論道，總是有些不通之處。程一言小小年齡，不是通過別人之口聽說，能夠說出那種道法，可以說是一個修道天才了。
“這位道友，不知道尊師是不是已經歸山？”
今天是三清觀大開山門之日，張道一與張道真這才到來。
張一方沒有隱瞞：“師傅昨晚已經回山，讓貧道轉告道友幾句話......”
張道一微微皺眉，看到張一方程一言下山，張道一剎那間以為，是張道然回山，知道自己到來，專程派遣自己的弟子，來到山下迎接的自己的。一廂情愿，自以為是，到頭來卻是張道然專程派自己的弟子，來到山腳下，拒絕自己上山的。
“不知道張真人，需要轉告貧道什么話？”
張道真站在張道一身后，臉色平靜。張道一臉色有些不甚好看，許久之后才問道。
“師傅說，佛門一教之佛門，道門諸教之道門。佛門信仰如一，道門信仰各不相同。是以，道門繽彩紛呈，百花齊放，諸法相爭。道門無法一統，信仰無法歸一。道門不需要整合，只需要一個共同的圣地。”
張一方抬眼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張道一張道真，繼續說道：“師傅說，龍虎山道門之圣地，天師府道門之玉柱。一人之錯不在龍虎，龍虎之錯不在私心。”
張道一與張道真臉色陰晴不定，許久之后一言不發，僅僅躬身一禮轉身離開。到了快艇之上，張道一這才說道：“兩位道友，還請轉告張真人，龍虎山以后一心修道，傳承道門......”
快艇離去，張一方本想上山匯報，程一言卻蹲在碼頭，看著碼頭近處遠處的湖水，小聲道：“老龍在什么地方？”
張一方也站在碼頭，雙眼看著湖水，說道：“老龍應該潛伏了，白天應該不會出現。”
看了眼身后如臨大敵的老狼與大龍，以前感覺大龍很可能已經是世界上最大的蛇類，見到老龍之后，才發現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老龍的身軀之龐大，超乎想象。
“嘶嘶...”
“嗷嗚......”
大龍與老狼低聲嘶吼，不斷后退。
一道黑影在水面之下慢慢靠近碼頭，黑影很長，粗有水桶一般，最粗的地方足足兩人合抱。
“嘩嘩...”
本來在碼頭和花叢中的老鯉，擺動著自己的尾巴，亡命一般游走。
一個碩大的腦袋，如同水缸般大小，慢慢從水中抬了起來。張一方一驚，這才發現，昨晚沒有看清楚，白天看老龍，比晚上看到的更為驚人！
“好大！”
張一方有些吃驚，程一言卻很興奮。伸出小手，想要撫摸老龍的腦袋。老龍微微猶豫，并沒有靠近碼頭，潛伏進入水中，逐漸消失不見。
沒一會兒，又是一艘快艇靠近碼頭。
本以為是張道一張道真去而復返，快艇靠近，才發現快艇上是一位三十來歲的年輕女子。
女子身材高挑，帶著墨鏡，長發披肩，在快艇上，被迎面而來的風吹拂飄揚。
快艇靠近碼頭，女子雙腳踏上碼頭，摘下墨鏡，向張一方兩人走來：“兩位小道長，這里是三清觀嗎？”
女子問著話，一雙眼睛卻含滿淚水的看向程一言。而程一言正在因為老龍的離開悵然若失，并沒有注意這個女子。
“這里正是三清觀......貧道三清觀弟子張一方見過居士......”
張一方看著女子的面孔，有些怔住：“一言師弟長得與這個女居士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