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觀,被老龍一尾掃中坍塌的三清觀大門,已經修復。
張一方挑著水從三清觀外回來,老狼晃了晃腦袋,大龍也翹起了腦袋。張一方有些無奈:“你們這兩個吃貨,剛剛吃飽,又餓了?”
兩年時間,大龍長大不少,此時已近七米。鱗甲原本有些花紋慢慢退去,鱗甲有些泛黃,陽光下有些金晃晃的。老狼更為壯碩,體型沒有多少變化,不過一雙眼睛,更為靈動。
聽道張一方的聲音,老狼隨即趴在門前,眼眸中有些委屈。大龍縮回腦袋,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挑著水走到廚房前,看了眼張道然的房間,臉色一陣黯然:“兩年零四個月了,師傅還不醒來?”
“三清觀本來天下聞名,幾乎成為道門圣地。兩年時間,時光易逝,慢慢被人忘卻......”張一方看了眼窗口那道更為蒼老的身影,眼神有些復雜:“二師弟啊二師弟,身為師傅弟子,不能為師傅分憂解難,這也就罷了,因為你心中的那一份慈悲,師傅昏迷兩年,自己減壽數十年,值嗎?”
修道者或許應該心存良善,胸懷天下蒼生,只是自身難保之際,再去關懷天下蒼生,恐怕就是愚蠢了。
搖了搖頭,把水挑進廚房,再次返回三清觀外。
時間可以磨滅一切,張道然天下修士心中圣人一般的存在,因為兩年多昏迷,逐漸失去原本光環。起初還有道門佛門眾修士,前來三清觀探望張道然,隨著恒空師伯帶著弟子去云游天下,除了湖心島之北,風塵觀風塵道長時常上山,清齋道庵師徒偶爾上山之外,湖東岸一些居民會上山許愿,三清觀一年零九個月,沒有其他人上山了。
“貧道道行太低,無法支撐三清觀。二師弟,更不要說了。”
張一方靈脈通靈,靈氣入體,外壯肉身,內強靈魂,此時已經有一定境界。距離凝聚人魂尚遠,也已經擁有常人難以理解的能力。
尤一修猶如**十歲遲暮老者,要不是張一方這兩年教導尤一修修煉太極,這個時候恐怕行動都會困難。道經尤一修精通不少,道術神通,卻沒有一樣可以施展。
“三清觀離不開師傅,要不是師傅昏迷前留下許多善緣,湖心島修道會更為艱難。”
張一方挑著水,把廚房的水缸灌滿,澆了菜園子,老桃樹與銀杏樹也澆了一些水。還沒有來得及松一口氣,兩道身影閃身進入道觀。
一個滿臉微笑的女子,帶著一個滿臉冷漠的女子,向張一方走來:“一方師弟,我們來看你了,不對,我們來看望張真人了。”
看到兩個女子到來,張一方眼眸中帶著一絲喜色。這兩個女子正是清齋道庵陸靜道長的兩個弟子。一個叫陸貞,一個叫夢熙。張一方起初有些疑惑,清齋道庵弟子為什么沒有輩分,后來陸貞的解釋,張一方才清楚。清齋道庵佛道雙修,修的是紅塵,留有紅塵名,方可斬紅塵。
這一點張一方不甚了解,經過陸貞的介紹才清楚,這個夢熙師妹,本是文谷大地震的幸存者。文谷大地震,夢熙失去了朋友,失去了親人,在廢墟之上陸靜道長收其為弟子,此時已經兩年多的時間。
只是這個師妹性格冷淡,沉默寡言,從來沒有見過她笑過。淡淡一笑,張一方抱了抱拳:“見過陸貞師姐,夢熙師妹......”
果然,一如既往的夢熙只是淡淡的回了一禮,獨自走到老桃樹下坐下。這里有讓夢熙感受到一種安寧的感覺,一種身在紅塵,心在紅塵之外的縹緲。這里四季如春,這里有讓人想要留下來的沖動。
“這就是泄露天機的代價,你后悔了嗎?”
兩年來,每次進入三清觀,夢熙都會在心里問這么一句。當初見到張道然,那種飄逸,那種神秘,此時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夢熙很想問,張道然當初到底是怎么想的。
正在想著心思,一碗水放在了面前。陸貞并沒有多說話,轉身離開:“一方師弟,四天時間沒見,師姐我甚是想念你...三清觀的泉水。我最近悟了一種符箓,咱們去道觀外面試一試符箓的威力?”
張一方點了點頭,這幾年陸貞經常上山。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張一方一天不見陸貞,就心中有一種失落。每一次陸貞上山,張一方都會很高興。
“貧道需要留在山上照顧師傅,不然早就下山找師姐了。今天師姐能來,貧道樂意奉陪。正巧貧道也悟了一種符箓,想要向師姐討教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