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云來到三清觀,就跪倒在張道然面前。口稱弟子,要張道然收留。剛剛從張道然規則傳送的畫面之中,憤怒的睜開眼睛的尤一修,被眼前一幕嚇了一跳。
張一方也感覺不可思議,龍云可是龍虎山被奉為老祖宗一樣,神仙一般的人物。在龍虎山擁有很大的名望,被龍虎山弟子,幾乎奉為神明。
而現在龍云,竟然跪倒在自己的師傅面前,就是為了什么?
正在練習書法的褚一夢,心中更是好奇。在三清觀生活的時間越長,就越能感受到,師傅張道然,在道門之中的地位。被天下道門敬奉為神明,而且神通廣大。
褚一夢為有這么一位師傅而感到驕傲自豪,此時有人跪倒在自己的師傅面前,褚一夢這個現代人,這個接受現代化教育的人,竟然絲毫不感覺奇怪,反而感覺有些理所當然。
剛要抬頭去看,師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認真練習,不可分心。尋找意境,寫出自己的風格...都說人如其字,而修道者更應該有一手好字。寫字不僅鍛煉道心,更能從中悟道。”
張道然曾從書法之中悟出一套劍法,雖不常用,卻也威力無窮。劍法帶著浩然之氣,筆走龍蛇。
不止張道然,恒空道長,風塵道長也是如此,通過練習書法而領悟劍法,只是不常用而已。
褚一夢不知道,練習毛筆字,應該如何悟道,能夠悟出什么。不過,寫毛筆字,確實能夠讓心情放松,慢慢融入其中。而且隱隱約約感覺,一絲絲靈氣涌進毛筆之內。
對于張道然,褚一夢幾乎奉為神明,自然不想要自己的師傅失望。
對于跪在面前的龍云,張道然視而未見。院子中,張一方與尤一修一呆,臉色有些古怪:“龍云道友,之前都是以長輩的身份來三清觀,而且每一次都與師傅平輩論交。不論他為什么要來三清觀,請求師傅收留,看這架勢,明顯要拜師傅為師。到時候,龍云就會成為我等師弟了,見了面還要向你我二人行禮......”
兩個人對話聲音不大,是用一種新的神通傳音入密。尤一修沒有修為不能用,張一方卻實力足夠,可以輕松自如。尤一修不能明說龍云的目的,以免造成誤會,讓龍云下不來臺,卻還是滿臉笑意的點了點頭。
再次看向龍云,尤一修臉上帶著一種師兄看待師弟的眼神。
剎那間,三清觀有些沉寂,寂靜的只剩下褚一夢練習書法,毛筆與宣紙摩擦的聲音,或者紙張翻動的聲音。
龍云跪在張道然面前,雙膝跪地,身體挺得筆直。隱隱約約間,龍云臉上浮現一絲笑意。是的,是一絲笑意,并沒有因為張道然故作不知自己在面前,讓自己這么跪著而感到懊惱。反而有一種輕松自如,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正所謂,輩分不到禮不受,只為父母才扣頭。
張道然讓龍云跪著,很坦然的接受了龍云的跪拜,而不讓龍云起身,這是對于誠心,對于耐心還有堅持的考驗。只有一個人動了收徒的念頭,才會生出考驗之心。
褚一夢一遍一遍的練習著書法,張道然一遍一遍耐心的講解書法要領,糾正錯誤,檢查褚一夢寫出來的每一個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漸漸的,張一方尤一修都感覺站著很累,龍云依舊跪在地上,身體筆直。
龍云沒有利用自己的修為,緩解身上的疲憊。膝蓋跪在堅硬的青石院子內,早就酸麻無比,很是疼痛。只是龍云面不改色,除了剛剛進入三清觀的時候,說出那一句話,再也沒有說第二句。
天色漸晚,轉眼間兩三個小時過去,褚一夢已就寫著書法,張一方已經不見了蹤影,尤一修則坐在張道然身邊,伸著腦袋,觀看褚一夢練習書法。
太陽落山,郎一寧忽然跑進道觀,脖子上還掛著幾串魚,足足十幾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