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開手向后退了些許距離,瞳眸微微閃爍。
幾年前的手機像素沒有現在清晰,加上拍攝時間是晚上,所以看得很不真切。樹影遮擋下的男人穿著一件兜帽衛衣,帽子近乎遮住整張臉,他戴著口罩,只勉強分辨出身軀輪廓。
“這是”
“這是從父親手機上備份過去的。”徐喬無五指緊扣,嘴唇微微發白。
“徐衍,如果說父親是被人害成這樣的呢”
徐喬至今記得父親出事那天,他走得很早,到了下午六點仍沒有回來,之后便傳來車禍的消息。那場車禍也許是意外,可是中間發生了什么父親是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只是爬山的話不會耽誤到下午。
或者他根本沒有去爬山
徐喬想不通,頭不住作痛。
“姐,你還好嗎”見她難受,徐衍面露不忍,不禁伸手想去觸碰,想到倆個人的身份又快速把伸出去的手指蜷縮起來。
他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模樣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又卑微膽怯。
“我沒事。”
“要去找警察嗎”
徐喬搖搖頭“爸那個案子已經結了,單憑一張照片也說不了什么。如果想重審,我們必須要有確切的證據。”
“那”
“爸出事后一直念叨著密碼,我猜測這個人和爸口中的火災有關系。你有空的話可以拿著照片去問問爸,說不定他還記得。”
“好。我這周去看爸的時候就問問他。”
“嗯。”徐喬仰頭,唇瓣緩緩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謝謝你,阿衍。”
她眉眼精致,笑時如夏花徇爛。
徐衍好像已經很久沒看她這樣笑過了,一時神色恍惚,良久才紅著耳根把頭顱垂下。
徐喬困乏,喝過藥后又去躺著小愜。
家人們沒再打擾,讓她安心睡。
江城的初晨是忙碌的。
行人車輛往來匆匆,只有一輛黑色轎車緩慢行駛。
車內的男人單手操控方向盤,眼神時不時窺向后視鏡。當一輛白色越野車進入視野時,傅瑾舟一踩油門猛打方向盤,突如其來的變速令直行的越野車猝不及防,只聽一聲撞擊,轎車被頂得往前滑動一公分。
兩輛車同時靠邊停。
傅瑾舟不慌不忙地解開安全帶走了下去。
“不好意思,你沒事吧”下車的女人表情慌張,然而在看到傅瑾舟的下一瞬,慌張由驚愕取代。
“瑾舟”微微提高的音量滿是訝然。
傅瑾舟鏡片下的雙眼同樣閃過一抹詫異,接著微微一笑“竟然是師母,你沒受傷吧”
“我倒是沒有受傷,不過你”她的注意力頓時放在傅瑾舟裹著紗布的左臂,“啊呀,你這是被磕傷的”
“不礙事。”傅瑾舟搖搖頭,“今天有個重要的會議,車又打不上,只能自己開車上路,沒想到一只手不是很好控制。師母沒受傷就成。”
這番話讓韓太太心生同情。
她的車耐操,剛才的小撞擊只是磕破點皮,倒是傅瑾舟的車屁股被撞得凹進去一塊。
對方好說也是丈夫的學生,又受著傷,她不好置之不理,便說“我準備送小芒果去學鋼琴,這樣吧,你不介意的話我順路送你去學校。”
“那您的車”
“我那車沒事,你先聯系保險公司,讓保險公司的人過來把車給你開走。”
“那就太麻煩師母了。”傅瑾舟有禮一頷首,打電話聯系了就近的保險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