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林清霽就出現在了他的牢房外。
和關著衛輕塵的水牢不同,這只是最普通的牢房,牢門乃是用精鐵打造,走廊上每隔五十步,掛著一盞油燈。
環境昏暗,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林星暉被除了劍,正在牢房中打坐。
察覺到來人,驀地一怔。
“他們怎么把你叫來了”林星暉站起來,整個人都透著不滿,“我明明說過,一人做事一人當”
將林清霽帶過來的是執法堂一位男執事,一身黑色短打,嘴角向下抿著,很不好相與的模樣。
林清霽沒接林星暉的話,打量一番,確定他沒受
什么傷。
他反問“為何毆打同門”
林星暉偏開頭“看不順眼就打了。”
“林師弟是首席弟子當久了,連同門都不放在眼中了”那位執事開口,語氣不悅,“你在執法堂當差,明知殘害同門是重罪,還這么肆無忌憚是誰給你的底氣”
在他們這些外人看來,林星暉因為是林清霽的兒子,所以才這么囂張。
有些人對林清霽崇拜、敬仰,愛屋及烏;可是也有一些人,看不慣林星暉這種仗勢欺人的行為。
林星暉垂著眼,俊臉晦暗不明,還是那句話“該怎么處罰就怎么處罰,我受著。”
執事見狀更氣了,指著他“你”
林星暉索性一聲不吭,焦灼地希望林清霽快點走,別在這里看他笑話。
左右在他眼中,自己這個兒子一向不成器,受點教訓是應該的。
誰知林清霽冷冷瞧了執事一眼,屬于合體期大能的威壓,讓他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半個字都不敢吭了。
“他雖然不懂變通,不夠穩重,但不會無緣無故毆打同門。”林清霽的聲音,清晰地傳進兩人的耳中。
林星暉猛地看過來,眼里皆是不可置信。
林清霽竟然護著他一瞬間,他的心情十分復雜。震驚、不解還有點羞愧。
他的確不是像他說的那樣,因為看不順眼就動手了,而是聽到了他們在講潼潼的壞話。
這些人平素以陳晉鵬馬首是瞻,上次陳晉鵬在湖郁那吃了大虧,他們便記恨上了潼潼。
說她是個名不副實的廢物,沒資格在除夕這天,和他們拿一樣的衣服和靈石。
最過分的是,他們還嘲笑潼潼活不了多少年,說以后她人老珠黃了,他們還青春依舊,見到她要叫一聲林奶奶。
林星暉當即就火了,什么執法堂,什么首席弟子,通通被他拋在腦后,給那幾個人揍了個鼻青臉腫,于是被押來了這里。
他也知自己沖動,但是并不后悔。只是不愿意這些糟心的事情,被林清霽還有潼潼知道。
小姑娘之前生活在凡人界,對過年想必很期待,早早就把今天要穿的新衣服準備好了。
他的肩膀雖然孱弱,卻想盡可能為妹妹撐起一片天來。
只是他怎么都沒想到,林清霽在不知原由的情況下,還會維護他。
他的心抽痛了下,竟有點不敢與他對視。
執事震懾于林清霽的威壓,垂著腦袋,瑟瑟發抖;
林清霽重新看向林星暉,淡漠地道“既然你不肯說,那就讓執法堂秉公處理吧。”
話畢,他轉身要離開了牢房。
“等等”林星暉匆匆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