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燼愣住。無情道,那便是需要斷情絕愛,在飛升之時,斬斷一切過往。
怪不得薛白卉說她不能被供奉,因為縹緲界的一切,都是她的束縛。
而她改修無情道的原因,不用問也能猜到,定然是對林清霽心灰意冷
他思慕薛白卉多年,清楚她以前對林清霽是有多么喜歡,若非被傷到了極點,怎會做出這種選擇
一瞬間,鳳燼胸口好像被戳了一柄鋼刀,重重攪動,鮮血淋漓。
他嗓子又干又啞,想寬慰她,話到嘴邊,卻都不適合。
最終只能就著烈酒,把苦澀全部咽下。
“四年前,你是怎么脫險的”平復了半晌,他心疼地問。
“怎么說我也是鈴樂宗的大小姐,有保命的底牌,加上我還犧牲了一個大境界,魔修們最終沒能殺得掉我。可是,我卻在那場戰斗中,遺失了潼潼”
提到女兒,薛白卉講不下去了。
鳳燼自責地說:“對不起,我不該問。”
薛白卉搖搖頭:“好在我現在和潼潼團聚了,我會用全力彌補這三年多的缺失,直至我飛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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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潼,別看了,床已經鋪好了,來睡覺。”原本是鳳燼的洞府里,此刻只有林清霽和林非潼。
他仔細地幫林非潼整理好被子,溫聲招呼著。
林非潼趴在窗邊,兩只小手比成了望遠鏡的圈圈,一個勁兒地往梧桐樹那邊看。
她修為不足,神識探不到那么遠,肉眼更尋不到薛白卉和鳳燼的身影。
聽到林清霽的話,她扭頭,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
林清霽被她這模樣給逗笑了,“怎么了”
“爹爹,鳳叔叔在和娘親獨處呢你怎么一點也不緊張啊”
那可是愛慕娘親多年,甚至還為她丟過一次命的男人
萬一這倆人在一塊,擦出點火花怎么辦她可不想當家庭不完整的小孩。
林清霽眼中笑意更濃,走過來,修長的手指在她腦門上彈了下,“咚”的一聲,還挺清脆。
“爹爹”她捂著腦門,不高興地喊。
“你小小年紀,懂的還不少。”林清霽望著她,黑眸深邃,面色平靜,“你娘親和鳳叔叔之間沒什么,你就別瞎操心了,去休息。”
林非潼輕哼了一聲,從凳子上蹦下來,往床鋪那邊走。
邊走她還邊腹誹:等你老婆沒了,你看我懂不懂。
她雖然沒說出口,林清霽卻猜透了她的心思,暗暗嘆了一口氣。
他自然不愿意薛白卉和情敵獨處,但是他們五年未見,要敘敘舊,他不會連這點肚量都沒有。
更何況,若薛白卉與鳳燼相識多年,若真有什么,也不會等到現在。
今日薛白卉為自己探查傷勢時,他確認了一件事,就是她對自己還有感覺,這讓他萌生了希望。
不管是愛還是恨,只要別是一潭死水,他就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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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霽按照和鳳陵越父母的約定,在梧桐之地呆滿了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