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皺眉道“具體還要等光譜化驗分析結果,但是光從這個顏色和形狀來看,很難說血液是正常的。”
祈行夜隨身帶著的污染計數器,也始終安靜,并沒有發出提示。
血液里并無污染粒子的痕跡。
本來以為血跡是“無頭厲鬼”也是污染源的祈行夜“”
血跡從石子路,一直淋漓穿過草叢,在灌木叢旁一顆枯死的樹墩旁停留很久,留下了一灘血液,然后又起身向河岸。
像是那人帶著傷在樹林里獨自坐了很久,或許是警笛聲打擾到了他,他才會起身離開。
黑天鵝的尸體都被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河岸邊,濕漉漉的羽毛混雜著血腥,散發出難聞的禽類臭味。
生前優雅賞心悅目的黑天鵝,死亡后只剩下猙獰可怖的尸體,令人不愿意多看一眼。
小組里的女生惋惜感嘆“這幾只黑天鵝在網上還是網紅呢,很多人來京城旅游,都會專門跑公園來打卡。要是那些粉絲們知道黑天鵝死了,一定很傷心。”
因為情報分析部專員截取的及時,因此所有的尸骸和現場物證,都被要求不得擅自搬運離開,必須等特殊人員來判斷過之后,才能確認能否由其他部門帶走。
但更重要且不好對外說的原因是必須要確保這些尸體以及現場的物品,都不含污染粒子。
分析部已經確認,這是一起變性類案件。它并不會像污染類案件那樣,讓污染粒子不斷擴散造成新的傷害,但變性類案件也有自己的問題。
它很難被和現實中正常的案件區分開。
有些前期被確認為是變性類的案件,調查到后期也會突然發現,竟然只是比較特殊且手法高超的現實案件,比如利用化學或藥物制劑照成的一些詭異形狀。
祈行夜摩挲下頷,問商南明“你覺得,我們的無頭厲鬼,有沒有可能真的是鬼”
商南明眼神詢問。
祈行夜攤手“你們都無法在監控視頻里找到它誒況且,你看那些天鵝的脖子。”
黑天鵝的頭不知所蹤,剩下的脖頸斷面凹凸不平,并非被刀切斷那樣平整光滑。
如果要祈行夜說,這一定是那人徒手扭斷的。
祈行夜在天鵝尸體旁蹲下身,自己伸手抓住空氣,模擬當時可能的場景向商南明無實物表演。
“即便是我這個體力級別,想要在天鵝活著的時候把它從水里抓住,再扭斷它的脖子并拽掉頭,也并非易事。”
“新鮮的骨頭和筋肉,是有韌性的,并不是肉鋪上那些排骨一般脆。”
再說,大鵝的戰斗力還需要質疑嗎
黑天鵝比尋常農家大鵝的體型大了一圈,再加上身為網紅又養在公園,吃得油光水滑脾氣還大,如果真有人想要徒手抓住它們,黑天鵝可不會呆呆的等著被殺。
它們會飛,還會圍攻,怎么看都不是個好對付的敵人。
祈行夜誠懇道“如果是我,我絕對不想和大鵝為敵。”
他轉頭問旁邊的警察小哥“當時在現場的人,有沒有誰說起過聽到河邊有響動比如天鵝的叫聲,或是水聲撲騰掙扎的聲音”
他好奇“是什么樣的勇士才會對這些戰斗力強悍的黑天鵝下手啊”
這么一說,小哥也覺得有道理。但他冥思苦想半天,卻根本想不出有誰提到過。
“黑天鵝的死亡,還是昨天過來的同事一路排查到河邊才發現的,之前并沒有群眾提起過。”
小哥“至于說聽見鵝叫的,也沒有。
”
祈行夜證實了自己的猜測,立刻仰頭看商南明,眼睛亮晶晶甚至一副求夸夸的表情。
“看我就說了吧也有可能是鬼嘛”
商南明“分析部的如果知道自己又搞錯了一次,應該再也不會忘記你。”
前一次走偏了方向的計劃案還沒有反省結束,就又來了一次連軸轉的檢討書估計這輩子難忘。
祈行夜美滋滋“謝謝夸獎”
不過,商南明并沒有否認祈行夜的猜測。
“變性類案件,最重要的區分方式,就是污染粒子有改變性狀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