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間莫名其妙讓他覺得不舒服。就像有人在什么地方一直看著他,他察覺到不對去看,卻什么都沒有。
已經有調查官穿著防護服在房間內仔細檢查。
李龜龜則在瘸著腿下樓后與祈行夜重逢。
靠近祈行夜的瞬間,他覺得自己被一股看不到的氣流包裹,柔和卻強力的將從房間里帶出的晦暗情緒推拒在外。
剎那間,從地獄重返人間。
李龜龜長長舒了一口氣,軟綿綿癱倒在醫療車上“祈老板,你怎么來了”
他納悶“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還專門為了救我跑一趟。”
李龜龜感動得一塌糊涂“果然我還是祈老板的好朋友”
祈行夜眨眨眼,無辜道“我沒想救你啊。”
李龜龜“啥”
祈行夜抬頭,看向李龜龜剛剛離開的那間房“我是被什么東西叫來的。”
在發現尸體的現場,有人,向他通報了這里的地址并求救。
像是一種慣性思維,祈行夜從未認為出現在污染現場的尸體,還能“活”過來。
污染物無法徹底死亡,但只要污染程度深重,墮化會為污染物帶來與“死”相似的狀態。
可驚嚇到學妹的那具尸體,卻在祈行夜沒有發覺的時候,一直無聲無息的注視著他。
直到他意識到不對,抬頭回望。
尸體也在剎那間發難,已經融化成黑色粘液的那半邊身體,迅速沿著樹干流淌向地面,猛撲向祈行夜,想要將他吞沒其中。
電光火石之間,祈行夜抬手拔出旁人身側的刀,肌肉習慣先于意識動作,長刀在身前舞得虎虎生風密織如網,將絕大部分黑液擋在外的同時,也反制其人,直取尸體僅剩的另一邊,兇狠插進胸口,毫不猶豫將尸體釘死在樹干上。
長刀就連刀柄都沒入樹干。
尸體近在咫尺。
祈行夜緩緩抬眸,冰冷看向尸體。
黑液從尸體胸口汩汩涌出,將它自己染成黑色,像被扔進濃硫酸的血肉,咕嚕咕嚕的融化,在祈行夜眼前化作液體。
腳,腿
很快就只剩下被釘死的上半身和頭顱。
尸體卻仍舊在笑。
它垂首,僵硬勾起的嘴角像是覆蓋著內外兩層皮,詭異滲人。
祈行夜皺眉,想要詢問,可尸體卻瞬間垮塌融化,變成黑液散落地面。
也迸濺在了他身上,手掌上。
黑液落在地面的瞬間,就滲透進土層,消失得無影無蹤。
連同迸濺到祈行夜身上的那些。
只剩下釘死在樹干上的長刀輕輕嗡鳴晃動,昭示著這里曾經有什么存在。
不遠處的專員小王驚呼著撲過來,想要為祈行夜清理身上的污染粒子。
幾個專員將祈行夜團團圍住,急得滿頭是汗,生怕稍微慢一點就會使得祈行夜被污染。
但污染計數器就像壞了一樣,始終是零。
尸體消失,污染現場失敗,祈行夜唯一得到的線索,就是這個地址。
因此,他讓幾名專員留在那里看守,以防止意外。
其他所有人,則立刻奔著新地址而來,將它當做第二污染現場警惕對待。
與此同時,情報分析部也拿到了祈行夜回傳的尸體照片,按照那張臉緊急調查身份。
就在祈行夜與李龜龜對話的這一時刻,情報分析部的人仍舊在爭分奪秒的搜尋。
“啊”
李龜龜茫然“有人給你打電話但是我來的時候,就沒看見過人啊。”
他想了想,表情嚴肅“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