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開始的
就是跳樓的那間宿舍。
“左大哥”
明荔枝抬頭,他意識到了什么,恍惚喃喃“蛇尾巴,沒出宿舍樓。那東西走的路線不是向外離開,而是在向內。”
也就是說,污染物并沒有像他們之前以為的那樣,離開宿舍樓躲避進了山林。
而是從一開始,就始終停留在這里。
左春鳴睜大了眼睛。
不等他說話,兩人忽然間聽到身后傳來的驚恐尖叫聲。
那聲音撕心裂肺,已經破了音的沙啞,聲聲泣血,任何聽到這慘叫的人都能清晰感知到他的恐懼。
而聲音的來源,正是他們剛剛離開的那間宿舍。
“草,壞了”
左春鳴猛地轉身,狂奔向那宿舍。
污染物沒走,根本就是潛藏了起來暗中尋找機會。不知污染物為什么會選定那間宿舍,但現在他們倒是搞清楚了一件事剛剛他們聽到的雜音,就是污染物靠近的征兆
左春鳴遠遠就看到那間宿舍的大門緊緊關閉,但不等他為此而松口氣,就在轉彎后忽然看清大門的鐵皮已經扭曲,露出足夠人通行的大洞。
宿舍內部昏暗看不清具體發生了什么,但慘叫聲就是從那后面傳出來的。
不止是一個人,一道聲音。
過于慘烈的喊聲驚醒了旁邊宿舍,不少學生都被嚇醒后又憤怒又好奇的推開門,想要看清究竟發生了什么。
明荔枝疾速奔跑而過,眼看見沿著走廊的一間間宿舍都打開了房門,像主動打開貝殼傻乎乎等待敵人來吃的扇貝。
他
忽然有點理解我老板看我的感覺了。
他立刻眼疾手快的一伸手,奔跑腳步未停,就已經將大門重重摔了回去,“啪”的一聲重響。
排成一列的宿舍方便了明荔枝操作,他摔回去兩個之后找到了手感,更像是自動流水線作業,甚至就連跑過去的速度都沒有慢下分毫,就已經冷酷無情“啪啪”摔門。
偶爾還伴隨有宿舍內的哀嚎痛苦和怒罵。
“鼻子,撞到鼻子了好疼。”
“誰啊這么缺德,趕著投胎呢是吧”
“關我門干什么”
明荔枝清了清嗓子,揚聲喊道“殺人呢啊,沒聽見嗎還敢出來我也不怕買一送一,誰敢出來我就多殺一個。”
本來還打算重新推開的門,瞬間緊緊閉合,像一只蚌。
而宿舍門后,也終于安靜了下來,抱怨聲一掃而空。
明荔枝看著自己的戰果,滿意的點點頭。
等他緊追著左春鳴跑到出事宿舍的時候,左春鳴已經一腳暴力踹開
大門沖了進去。
走廊的亮光灑進宿舍,也讓宿舍內的情況暴露在兩人眼中。
男生和舍友緊緊縮在桌子下面,而在他們面前,墜掛著脊椎長尾的頭顱飄飛在半空,正逐漸逼近。
那模樣,正與明荔枝看到的,專員從醫院發回來的照片一模一樣。
污染物
明荔枝猛地睜大眼睛,大腦還沒有反應的時候,身體已經先一步沖了出去,拔出腰間配槍指向那污染物。
從進入調查局以來,雖然明荔枝經過了助理考核又隨祈行夜四處出外勤,和其他外勤人員一樣配備對污染特制武器,但他從來沒有真正扣下過扳機。
他知道使用方法,也知道調查局再三強調污染物并非人類,墮化不可回溯,那已經是只知道吞噬和傷害的另一個物種。
但不論如何,明荔枝都無法真正忘記,這些污染物也曾經是鮮活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