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花,她不是第一次見。
上一次,是在津門飯店徐麗麗事件。
有人留了一束白色的伊麗莎白玫瑰,放在津門飯店石門前,像是葬禮的悼念。
而這一次
“查查看,這位創始人剛剛見過誰,調取航司記錄,有無攜帶鮮花入境的飛機。如沒有記錄,轉去調查私人航線申請記錄。”
余荼淡淡道“不是你的錯。他能在這么短時間內抵達國內,一定有人幫他規劃好了一切,或許,就是那支玫瑰的主人。”
“你的任務不變,雙線并行,繼續調查這位創始人。”
她低頭,從舷窗看向下方燈火輝煌如銀河的城市,咧開唇角“你聞到了嗎大魚將要咬餌的味道。”
羅意威背后冷汗津津“聞到了隊長,我絕不會再讓他脫離我的掌控。”
余荼微微頷首,滿意輕笑“你最好如此。不然。”
她歪了歪頭,輕描淡寫“你就直接從大廈跳下去吧。3隊,不養閑人”
“是。”
云省大學尚未正式開學,校內一片安靜,路燈低垂,昏黃照亮一小塊街道,空蕩蕩沒有人影。
直升機降落在操場上,巨大的轟鳴聲打破了安靜。
卻沒有人前來查看。
余荼拉開機艙門,輕盈躍身而下,穩穩落地,她拎著沉重巨大的軍火箱,戰術背帶上插滿了子彈壓滿的武器槍械,從槍帶到腰帶到腿環,那件黑色皮夾克下面,攜帶的滿滿皆是武器,不留一寸空地。
負重上百斤,對余荼卻毫無影響,她依舊敏捷如鷹,掃視過周圍校園確認沒有埋伏之后,迅速靠近出事的宿舍樓。
在得知余荼已經抵達的時候,剛結束了對左春鳴的急救處理而一身血的白翎羽,頓時發出一聲雀躍歡呼。
“隊長來了我要和隊長一起去揍祈行夜了”
她站起身脫去沾滿鮮血的手套,愉快拍了拍聶文“這里就交給你了,你應該能控得住場面吧”
聶文猝不及防,差點被她拍得一頭扎向明荔枝。
他驚恐“介介誒你在人家小孩面前說要揍家長”什么魔鬼
左春鳴想要笑,努力扯了下唇角,卻牽動了傷口止不住的咳嗽起來,夾雜著痛呼嘶聲。
白翎羽這才想起來還有其他人。
她一低頭,就看到還虛弱著的左春鳴面色蒼白得幾近透明,像一場鏡中花的幻夢,破碎感令人忍不住關注。
“哦,你是祈行夜的朋友來著”
她眨了眨眼,對祈行夜的品味表示認可“祈行夜人不怎么樣,交的朋友倒都是厲害,他能有我們這些朋友,真是三生有幸。”
比如她這樣優秀的炸彈專家。
聶文沉默了大哥,你剛剛是不是承認了自己是祈行夜的朋友
左春鳴笑了下,失血過多加上脫力的虛弱,使得他的眉眼間少見的染上一絲溫和,脆弱如雨打廊下白花。
“你要去救祈老板嗎”
白翎羽本想
說自己才不會救祈行夜,但看著左春鳴,她卻神使鬼差的點了頭。
左春鳴笑著,嘶啞著聲音虛弱道“我的弟弟,也在那里,在祈老板身邊。他還是個小朋友,是個好孩子,會哭會撒嬌會喊著要找哥哥,他沒辦法在那樣危險的環境里活下來。”
他緩緩伸手,微涼的修長手指落在白翎羽手腕上,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他仰頭,那雙仿佛帶著一層蒙蒙霧氣的眼眸深深注視著白翎羽,輕聲問“你能,幫我把他平安帶回來嗎幫幫我,好嗎”
左春鳴那脆弱美感的眼眸,狠狠撞在了白翎羽心臟上。
她下意識點頭“包在我身上。”
左春鳴笑了“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