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了二十年,但總算是抵達了,不是嗎”
紀光瞬間抽出槍械,槍口直指向青年,毫不猶豫開槍。
青年沿著公路緩步向紀光而行,他單手插兜,洗到陳舊的白襯衫下手腕瘦削,信步閑庭般從容鎮定,唇邊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根本看不到沖自己而來的子彈,不避亦不躲。
大口徑子彈裹挾著磅礴氣勢呼嘯而去,沖擊力幾乎可以輕松放倒一頭牛。
但打在青年身上,卻只是讓他頓了頓腳步,就重新邁開長腿。
紀光眼神堅毅,沒有被青年駭住,手中火力壓制不絕,身邊叮叮咚咚彈殼砸落地面。
但當他再次抬手敲向自己腰間武裝帶,卻沒有熟悉的換彈夾聲音時,一時間愣住了。
隨即他才慢了半拍反應過來哦,子彈用盡了。
“紀隊長的槍,是好槍。”
青年頷首,笑道“只不過,現在輪到我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空間靜止一瞬,仿佛就連空氣的流動都停止了。
下一秒,颶風猛然間平地而起,猛烈吹卷咆哮著沖向紀光。
連反應都來不及,就瞬間被颶風吞沒其中,無數藤蔓尖嘯著纏繞周圍,形成密不透風的牢籠般,讓紀光無法掙脫。
“二十年太久了,紀光調查官。”
青年輕笑著抬手,瞬間,天地變色。
“一切久遠的恩怨,也該了結了。不是嗎紀光。當年被你阻攔而沒有做完的事情,現在應該重新開始了。”
紀光幾乎站不穩身形,被颶風吹刮得東倒西歪,撞到那些藤蔓,瞬間就會在身上劃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疼痛直沖頭頂。
他的口腔里滿是血腥味,喉嚨腥甜,眼前也一陣陣發黑,身體的求生本能在警告他,不能再繼續撐下去了會死再這樣堅持下去,真的會死。
但他卻硬生生壓制住了身體本能的逃跑想法,抬起眼穿透颶風看向青年的眼神,依舊明亮堅定。
像一盞不可被熄滅長燈,永遠照亮著黑暗。
青年怔了下,隨即無奈笑笑“紀光”
“我說過很多謊話,騙過很多人。但紀光,我說敬佩你,是真的。”
他惋惜“為什么你沒有生在我們的世界嗎偏偏要讓我們成為敵人。”
忽然間,就連二十年前被紀光無意間阻攔打斷計劃的事,似乎也可以被原諒了。
只可惜“你是負責押送實驗體的人,所有實驗體的釋放開關,在你身上。”
青年緩步靠近“如果不殺死你,就無法釋放那些實驗體抱歉。”
“如果可能,我也不想殺死你。”
紀光咬緊牙關,腥甜血液順著唇角蜿蜒而下,他頂著山一樣壓下來的壓力顫抖著抬頭,看向青年。
“那就,來試試。”
他聲音嘶啞“我不是一個人在戰斗,污染,所有有良知有生命的人,都不會認同你們的殺戮。所有人,都會反抗你們。”
“你們想要這個世界”
紀光冷笑“癡心妄想。”
“在我身后,是一支軍隊。他們和我一樣,就算是死亡,也絕不會讓你們再繼續向前一步。”
“你們可笑的入侵計劃,絕不會成功”
青年臉色驟變,干凈俊秀的眉眼間陰云籠罩。
他沉沉看著紀光,半晌,冷哼一聲“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紀光,有信心是好事,但是自信和狂妄還是有分別的。”
說話間,颶風已經迅速裹挾住整個空間,每一寸空氣都在不堪重負的發出雜音,嘩啦嘩啦的聲響中,幾乎要被狂風撕裂。
另一個奇詭世界順著空氣的裂縫,緩緩透進來一縷縷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