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余荼不爽,鄙夷道“你總不會還想著慢慢脫吧”
傷口粘在衣服上,當然速戰速決,長痛不如短痛。慢慢撕才更折磨。
祈行夜人都麻了“那你好歹用剪刀剪開啊,你看看我這墻。”
他指著迸濺上一連串血跡的白墻,又指了指已經滿地都是的沾血碎布料和紗布,控訴“搞得我家像什么殺人狂魔分尸現場一樣。”
余荼眨了眨眼,指向頭頂“還有上面。”
祈行夜一抬頭,頓時差點眼前一黑,背過氣去。
怎么天花板上也有啊
造孽哦,這要是這時候來個警察上門,可就真是說不清了。
阿sir你聽我狡辯不是解釋真的只是因為我有個朋友受傷了我幫她包扎,我真的沒有鯊人啊。
sir你繼續說,我在聽
“把我這偵探社當旅館就算了,怎么還要我賠上一筆裝修錢”
祈行夜幽幽怨念“余荼你壞事做盡。”
余荼嗤笑,藥粉罐砸過去“趕緊包扎,不然你就等我流血休克吧。”
到時候需要醫院,更麻煩。
祈行夜嘆了口氣,任勞任怨的站在余荼身邊,為她處理傷勢,認真時的俊容有著尋常嬉笑怒罵時所沒有的嚴肅沉定,手中動作熟練。
消過毒的薄薄手術刀在他修長指間轉過,飛快的將傷口邊緣已經被灼燒焦黑的爛肉割下來,仔細清理創口。
沒有上麻藥。
對尋常人來說疼痛到不可能忍受的手術,對余荼只是自以為常的日常,她悶哼一聲,手術刀劃過肌肉帶來的涼意疼痛令她晃了晃,隨即干脆拿起旁邊的針織物,咬在牙齒間,防止自己將自己咬傷。
“誒”
祈行夜阻止不能,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新衣服被當工具。
心疼錢“剛買的呢。”
余荼翻了個白眼,甩出去一張黑卡“我付。”
祈行夜什么霸總行為
她好酷,我好愛。
他頓時樂顛顛收起黑卡“謝謝余總,好人一生平安。”
余荼你看看我現在這模樣,好意思說平安
但祈行夜雖然嘴上笑嘻嘻打趣不靠譜,手上的動作卻極穩,幾乎與常年經受訓練的臨床主刀醫生也沒差別,幾個呼吸之間,就將盤踞著余荼整個后背上情況就惡劣的傷口處理干凈,仔細縫合后又撒上藥粉,仔細包扎。
無麻醉就進行手術,余荼已經疼到額前冷汗津津,放在膝上的雙手已經用力到抓破了靴褲,在手掌上留下劃痕。
“好了。”
祈行夜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時,余荼真實的松了口氣。
她纖長的眼睫顫了顫,汗珠順著眼睫滴落。她自己則無法自控的向前倒去,眼見就要砸向地面。
祈行夜一驚,來不及放下手里的東西就連忙去扶“臥槽老板”
但不等他靠近,余荼已經自己抬手撐住了旁邊的墻壁,制止了向下倒的趨勢。
她一身都是傷,祈行夜連想要扶都不知道應該怎么落手。
“沒事。”
余荼呼吸沉重急促了幾分,揚了揚下頷示意“營養劑。”
祈行夜連忙從醫藥箱里翻出應急備用的營養劑,連著給余荼遞過去七八支,對方才虛弱的擺了擺手,示意夠了。
帶著一身傷,頂雨連夜奔波,不久前又剛剛經歷過一場苦戰,就連回京城的路上都要時刻警惕偷襲,還要防備被人看到自己這副模樣,不能讓3隊的行蹤泄露。
身體和精神雙重壓力下,余荼已經身心俱疲,壓榨干了自己每一縷體力,只是靠著強悍的意志力在咬牙硬撐。
直到回到偵探社,見到祈行夜,那根緊繃著的弦才終于能松下來。
安全了。
有祈行夜這個頂級戰力在,就算是敵人找過來,也不必擔心。
“余隊,你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