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論楓映堂絞盡腦汁想出什么理由,都會被晏洺席找到回答,輕描淡寫擋回去。
最后晏洺席假作自己傷口縫線崩裂,讓楓映堂情急之下靠在床邊,被晏洺席一把拉上病床,態度強硬的讓他在自己身邊休息。
等楓映堂反應過來想要拒絕時,他已經躺在了病床上。
鼻尖縈繞著晏洺席身上煙熏與柑橘的清爽氣息,身側緊緊貼著的就是晏洺席,狹窄病床讓兩個成年男性為了不掉下床去,緊靠在一起毫無間門隙。
熱度源源不斷從身側傳遞來,楓映堂熱得紅了臉。
他渾身僵硬,不自在的想要找機會起身拋開。
可晏洺席卻姿態從容,繼續低低說著自己的故事,說起那些陽光與草坪,飛舞在陽光中想要讓人保護的美麗蝴蝶,說起實驗室冰冷干凈的玻璃試管
好像他們不過是久別重逢的摯友,在只有他們知道的安全秘密基地,說起那些細碎點滴的過往記憶。
說著說著,楓映堂也在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時候,被晏洺席的話語吸引去了注意力,忘記了緊張害羞,在他身邊放松下來。
分享同一張床,共有彼此的溫度。
晏洺席輕輕握住了楓映堂的手腕。
他垂眸,輕聲道糖糖,我沒有家人。不過現在,我有你。
所有的秘密都給你,糖給我。
可以嗎
楓映堂不知那晚他們究竟聊到多晚。
只知道他們一直聊到困倦深重,閉眼一覺香甜到天明。
楓映堂一個懶腰還沒有抻完,就聽到身邊傳來的低低磁性笑意。
他一睜眼,就對上了晏洺席垂眸望過來的溫柔目光。
早,糖糖。
日理萬機的跨國大集團掌權人,已經在病床上開始了一天的工作,還不忘為他溫著早餐,向他問早。
而他不僅霸占了威名赫赫掌權人的病床,搶走了重傷患的被子,還要讓被欺壓的人為他準備早飯。
晏洺席的助理站在門口,幽幽怨怨這是我們老板的醫院,我們老板的床什么人會連傷患都欺負啊。
楓十惡不赦映堂如果我說,是你們老板非要拉著我睡的,你信嗎
可還不等他反問出口為自己辯解,就已經羞赧到落荒而逃。
而在他身后,晏洺席放聲大笑。
毫無陰霾的爽朗笑聲,回蕩在醫院走廊上,令楓映堂一整個早晨都臉上熱度不退。
開會都被人關切詢問身體狀況。
于是,被強迫回憶起了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的楓映堂,臉更紅了。
于是,當楓映堂站在偵探社門口,看著不遠處祈行夜與商南明與之前微妙不同的相處模式后,他笑了起來,心下了然。
商南明早就察覺到了關注自己的視線,但他直逗得祈行夜笑到喘不上來氣,直往他懷里鉆,這才停下手,還殘留著笑意抬眸向門口看去。
“楓副官。”
商南明向他招手,淡淡問“打算在門口站到什么時候柳堆煙的玫瑰需要太陽,你也需要”
聽到商南明的聲音才后知后覺,發現有人站在門口的祈行夜“”
他羞得立刻掀了商南明的襯衫,“咻”的鉆了進去。
很鴕鳥心態的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楓映堂失笑,沒想到在商長官面前,祈偵探還有這樣一面。
他整理了下衣領,撫平皺褶,正色神情向商南明走去,俯身恭敬將懷中文件放在商南明身邊的矮幾上。
“長官,有關于這次試驗場的報告都已經整理好,等待您的批閱。明院長提出二十一項有關于污染科技實際應用的新實驗項目,需要您批準,明院長還要求您允許他追加實驗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