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只有兩張椅子,一張桌子,四周的鏡子全是單面鏡,只能外面的人看到內部。
這種壓抑的環境會帶給嫌疑人天然的壓迫感,但對于雨野初鹿來講有些習以為常。
就像是躲紙箱,封閉的環境反而會讓大腦冷靜下來,并且帶給雨野初鹿安全感。
所以在目暮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審訊熟人的時候,雨野初鹿率先開口“跟其他人一樣就行,不用特殊對待,我不會因此而對您產生嫌隙。”
目暮坐在雨野初鹿對面,顯然松了一口氣。
“于三天前,昨天下午3:24分,您去了佐賀家,并且跟佐賀先生進行了交談是嗎”
“這樣太麻煩了,目暮警官。”雨野初鹿開口打斷,他的一只手放在了桌子上,另一只手放于膝蓋上,身體前傾,帶著十足的底氣。
目暮剛念完這句話,就被偵探噎了回來“麻煩”
雨野初鹿點了點頭,另一只手也撐著桌面。
“3:24分,我敲門,門口有三個保鏢在左側,四個在右側,園丁一人,傭人三人,根據衣服淋濕狀況和車輛準備,我判斷他們會在五點左右出行。
3:30分,秘書從大門來找我,并且進行了通報,按照她手上的腕表還有膝蓋磨損的程度,我認為她跟佐賀議員之間有不可告人的關系。
3:35分,我進入了佐賀議員的宅邸,并且有了一個短暫的交談,我頭一次見到一個大廳有八個攝像頭的。
3:41分,佐賀議員說有人來了,需要我等候,讓秘書帶我去了會客廳等待。
3:52分,我見到了松田警官。”
“您認識松田”目暮打斷了青年的贅述,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時間表,全對上了,這讓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認識,在拳擊館有過兩面之緣,就是他的絕招我還沒學會。”
說到這里的時候,仿佛無所不能的偵探的聲音低落了下來。
這次事件之后,這位警官應該會對他敬而遠之,可惜沒練熟。
“哦,哦,好。”目暮連續用了三個單音詞來形容。
“繼續嗎”雨野初鹿問道。
目暮看了一眼鏡子后面聽著的同僚們,點了點頭。
“4:14分,佐賀議員邀請我共度晚餐,并且推了接下來的行程。
4:20分,我們出現了餐廳,他向我展示了所謂最新鮮的鹿角,并且引以為傲,因為我名字有鹿這一字,在我提出不適之后,他要求保鏢搬了下去。
4:25分,我們的合作談到了私密的部分,佐賀議員主動將所有保鏢撤走。
4:30分,我們談妥,我提前要求離開,佐賀議員送了我一程,然后回去了座位上繼續品嘗鹿肉。
4:43分,我離開了議員的房子。”
雨野初鹿的話題到此中止,他拿起了桌子上的紙杯,抿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
松田透過伊達偷錄聽到了全部的對話,作為涉案人員,他不允許參與其中。
青年巧妙的用他主動的,他要求的,來將所有都變成了佐賀議員的主觀意愿。
目暮問道“您是怎么將時間記得這么清楚的”
“佐賀議員偏愛古董,在會客廳,大廳和餐廳都擁有一個古老的時鐘,我只需要在記憶里面翻一翻就可以了。”
在記憶里面翻一翻
佐藤跟古松站在
外面,她問古松“你前天三點在干什么”
古松開始拼命回想,他說“吃飯或者上廁所不對,我好像在出任務。”
佐藤理解了,她至少還能想起來當天都做了什么,有對比反而感覺到了安慰“是這樣啊。”
古松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痛心疾首“佐藤警官,你這寬慰的語氣,很打擊人的。”
佐藤毫無歉意“真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