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曾經裝有餅干的陶瓷盤子扔到池子里,整理好桌面的兩個茶杯,宮野明美才站在門口。
她清了清嗓子,將自己的碎發捋到腦后,打開了門。
雨野初鹿上下打量了一下宮野明美,皺起眉后又緩緩松開。
這讓宮野明美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雨野初鹿的時候,妹妹的監管人的目光就像是安檢器一樣。
冰冷,無情,讓人感覺毫無。
“明美小姐”沒戴眼鏡的青年頓了一下,隨后抬眸笑道“好久不見。”
“初鹿先生,今天怎么有空來”宮野明美笑道。
“我手頭的事情已經鋪墊的差不多了,所以過來探望一下您,不方便嗎”雨野初鹿放在褲側的手指合攏,下意識的揉搓了一下自己的指尖。
“方便,方便,請進。”
雨野初鹿得到了允許,熟門熟路的將皮鞋拖到門口,換上了客人專用的拖鞋。
“我去給您泡茶。”宮野明美轉身向廚房走去,想要毀尸滅跡。
雨野初鹿沒有阻止她。
青年的視線落在了明美的背后,輕眨了一下眼睛。
兩遍重復的詞,一般是在緊張或者不確定的時候才會這么說。
“真有意思。”雨野初鹿握著手上的石頭,往上拋起又接住。
他沒看石頭,反而是在打量周圍的變化,但是石頭在拋起之后永遠落在了他的手心之中。
直到紅茶端在了他的面前,雨野初鹿才停止了拋石頭的這個動作。
“石頭”宮野明美看見了,隨口問道“是有什么特殊含義的石頭嗎”
“不是。”雨野初鹿搖了搖頭,看著除了桌子上的紅茶,沒有小餅干,沉默了片刻。
如果沒記錯的話,明美小姐每次做餅干都會多做一些
為什么這次只有茶
這讓雨野初鹿不滿意的癟了癟嘴,但是在別人家是不應該有太多要求,他是個有禮貌的監管人。
“我看您很珍貴的樣子。”宮野明美的表情柔和,似乎并不設防。
雨野初鹿將手心展開,手心沾染上了泥土顯得灰沉沉的“這個石頭每次都在我腳底下,不管我走哪兒它一直都在,所以算是有緣。”
宮野明美恍然大悟“其實是踢了一路的石頭是嗎”
“”
雨野初鹿將石頭塞到了自己的褲子里,然后用臟兮兮的手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就原放到了桌子上。
他的沉默和安靜讓宮野明美明白了什么。
白發青年不好意思了。
奇怪的幼稚心態。
明明不應該出現在一位成年人的身上,但是在雨野初鹿身上卻并不覺得違和。
“初鹿先生”宮野明美輕笑了一聲,有的時候這位監護人真是可愛且單純。
雨野初鹿嘆了口氣,嗔怪“明美小姐,我都沒有揭穿你養了小情人。”
監管人的聲音暗啞,他的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膝蓋上,極其紳士。
比起進來的時候鮮活清亮的聲音,現在的雨野初鹿壓低的嗓音讓他周身顯得可怖了起來。
宮野明美“初鹿先生,我想您想錯了,我”
雨野初鹿“我可以洗個手嗎”
兩個人的聲音同步響起,宮野明美錯愕的看了一眼雨野初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