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他從旁邊的包里將子彈拿了出來。
金褐色的子彈跟雨野初鹿的瞳孔是一個顏色。
現在這枚子彈如同一個玩物,翻滾在琴酒的手背和指縫之間。
床上的人呢喃了一句什么,琴酒沒聽清,他也真的沒有異能力去探查雨野初鹿的夢境。
但是之前被發現的兩次,夢里都有他。
沒有什么互動,只是他跟雨野初鹿的身份發生了本質上的置換。
在雨野初鹿的夢里。
琴酒本人,被單方面霸凌了,并且沒有任何能力防守。
“算了。”,琴酒手停了下來,子彈安靜的躺在了他的手心里面。
雨野初鹿做了個噩夢。
純種的噩夢,不騙人。
他居然夢到琴酒讓他賠被弄碎的玻璃,巨額。
雨野初鹿保存了很久的那張黑卡。
瞬間一瞬間就清零了。
“這些不夠。”琴酒在夢里這么對雨野初鹿說道。
“什么玻璃這么貴”
“反正不夠,再拿錢來。”
夢里的琴酒囂張跋扈,冷漠的樣子像極了空調成精,半天給雨野初鹿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雨野初鹿是個小財迷,這對雨野初鹿來講是重創。
他甚至連自己的小別墅小窩都賣掉了,都沒有還夠那個玻璃錢。
等到雨野初鹿準備去街上要飯的時候,一雙冰涼的手放在了他的臉上,然后狠狠地一捏。
雨野初鹿瞬間就醒了,然后下意識的拿起了旁邊的雨傘。
擰開,旋轉,劍鋒瞬間指向了面前的琴酒。
琴酒的動作反應很迅速,在雨野初鹿還沒有將劍往前伸的瞬間,他的手腕就被死死的捏住并且磕在了旁邊的床單上。
這一刻,琴酒才明白雨野初鹿所謂的接受過專業的劍道訓練是什么意思了。
這種本能的身體反應,是來自于對周邊環境的恐懼。
他想起了雨野初鹿從來都不喜歡自己一個人待著。
他說沒有安全感。
琴酒說“燒糊涂了就滾去醫院。”
雨野初鹿理智終于隨著時間緩緩回籠。
他手一松,劍被拋到了旁邊。
雨野初鹿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琴酒松開手了之后還攤在床上。
過了很久,他才分辨出現實和夢境的區別。
在看到琴酒的第一眼的時候,雨野初鹿就是一句“你不會讓我賠玻璃錢吧”
琴酒“”
你有病是吧。
雨野初鹿真的是腦子被燒壞了。
琴酒這么評價現在的雨野初鹿。
“你還去不去”
“去”
雨野初鹿一骨碌坐起身來,他看了看手表“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啊,怎么現在才叫我”
“我叫你四次了。”
琴酒陳述一個事實。
床上的人每次在被叫的時候都是一個哆嗦,然后將自己風衣往自己的身下塞了點。
他不知道的是,雨野初鹿這次來到國外,唯一拿的就是自己的那張銀行卡。
卡里面裝著雨野初鹿的小半身家。
“雨野初鹿,我再問你一次,這次的任務我們可能會死在那里,你確定要跟我一起”
“當然確定,否則我在這里干什么”雨野初鹿伸出手來,對著琴酒“你知道嗎那件小屋子有好多好多的向日葵。”
雨野初鹿在這種時候還在贊美那間屋子,可見他的喜愛程度。
可是雨野初鹿依舊為了琴酒站在這里。
琴酒本來在松開雨野初鹿后,站在遠處雙手環胸。
他第一次將雨野初鹿從床上拉了起來。
“那么,從現在開始,你要全程聽從我的指令,不允許有任何其他自己的行動,聽懂了嗎”
雨野初鹿的面色還有些不好,整個人脆弱到嘴唇都有些發白。
他乖乖的點了點頭“記住了。”
琴酒知道,雨野初鹿就是個小混蛋。
面子上裝的要多乖巧有多乖巧,但是到實際上,完全就把所有的指令拋到腦后,自己變成了那個指揮官。
所以琴酒根本不吃雨野初鹿這一套。
“雨野初鹿,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