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他看向了琴酒,喚了一聲。
率先走向了飛機的臺階上。
琴酒跟在了雨野初鹿的身后。
這次雨野初鹿花了大價錢買的私人飛機,看起來對于被跟蹤這樣的事情敬謝不敏。
等到琴酒上去的時候,就看見雨野初鹿雙手抱著高腳杯里面的紅色果汁,微微的垂著頭。
他的頭發分散在周圍,半掩著他白皙且脆弱的脖頸。
還沒等琴酒說話,就看見雨野初鹿從旁邊的座位下面拿出了一枚紅色的監聽器。
然后從私人飛機旁邊拿出了一個小小的攝像頭。
再從旁邊的桌子下面掏出了一個小型粘連劑。
“這些東西對我來講是沒有用的,我以為他們知道。”雨野初鹿長長的睫毛眨了眨。
然后將這三樣東西丟到了他的杯子中。
血紅色的果汁瞬間侵入了這些東西的內部,杯子中發出了滋啦滋啦的聲音。
“貝爾摩德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琴酒坐到了雨野初鹿的對面。
他們組織內部里面,貝爾摩德是那位大人最鐘愛的女人。
她知道的事情,或許要比他這個組織內的殺手要知道的多。
在這種情況下,她不會說這種無意義的話。
“你是個聰明人琴酒先生,我想你應該也明白了她的隱藏意思。”
“我現在算是腹背受敵了,看來這次我出手,惹怒了那位大人啊。”
合手的刀,就應該聽從指令。
這次給予琴酒的任務,即使知道這個任務本身是針對雨野初鹿的,那么以雨野初鹿的頭腦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而烏丸蓮耶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在雨野初鹿本身就知道這件事情的前提下,讓他表現出自己的臣服。
但是雨野初鹿沒有。
他驕傲,自滿到甚至有些自負。
從不會循規蹈矩,也不甘居于人下。
造成這樣的結果,在烏丸蓮耶的預料之內,卻依舊令他不滿。
“低估了那位大人掌控未來的能力,總體來講還是我的經驗不足。”雨野初鹿將杯子舉起來。
里面的三個竊聽器在里面冒出了小小的氣泡。
“什么意思”
“琴酒先生,現在是讓你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雨野初鹿將杯子放到了旁邊,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那個小小的黑色方塊。
那是第一次他放在佐賀議員家里的東西。
他將這個黑色的方塊放到了雨野初鹿的面前。
“表面意思,我覺得你理解我的意思。”
雨野初鹿的聲音在車廂內回響。
他從不懷疑琴酒對于組織的忠誠,但對于組織的忠誠,并不是對于boss的忠誠。
想成為組織的頭領,需要的魄力不僅僅是聰明的頭腦,拉攏人心的權柄,還要有不顧一切成為組織奴隸的決心。
能夠將組織變成如此龐大的跨國犯罪組織,烏丸蓮耶的能力有目共睹。
但,雨野初鹿是個瘋子。
他從來不會對自己的命運低頭。
琴酒欣賞瘋子,但是他也同樣需要時間來考慮,光憑借腦子,雨野初鹿是否能撬動那塊大餅。
“我需要時間考慮。”
“當然。”雨野初鹿笑了笑“這已經是我現在能得到最好的回答了。”
他將杯子放到了琴酒面前的桌子上。
滋啦滋啦的電流聲音在飛機內回響。
雨野初鹿靠在墊子上,這次貝爾摩德給他準備了很多厚實的墊子,往后靠的時候完全不會注意到自己的傷口。
“這次冒牌貨的事情,跟組織內部有關系嗎”
“說不準。”
雨野初鹿像是面前展開了宏圖一樣,他用手指在空中揮舞。
他沒有戴眼鏡,也沒有用鼓風機,但是周身的氣勢倒是不允忽略。
強勢到令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