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密利伽羅的事情,并且能讓警方相信是真實的密利伽羅,就說明他對于細節的把握足夠了解。”
“這種事情只產生于組織內部,警察內部,沒有第二種可能性。”
所以這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雨野初鹿說“但是按照我的推論來講,組織內部有冒牌貨的事情,概率只有百分之三。”
從百分之五十,驟然降低為百分之三,這是一個很大的跨度。
幾乎是將組織內部的可能性化解成了零。
“為什么”
“簡單的推論,現在的密利伽羅聲勢還不夠,只有到只要提起這個名字,心里有鬼的家伙們都會瑟瑟發抖的地步,才能真正的變成一把利刃,現在還遠遠不夠。”
“最主要的是”雨野初鹿停頓了片刻,接著說道“正牌在這里,還需要冒牌嗎”
要知道,風險跟名譽是畫等號的。
就像是沒有人會對無血親的人無緣無故的好一樣,這里也等同。
世界上沒有從天而降的餡餅。
“想要將任何案件偽裝成連環殺人案,都要承擔原先案件的主謀對他的目光。”
“我猜,現在那個利用我身份的人,正躲在那個陰暗的角落里,像一只老鼠一樣,害怕的瑟瑟發抖。”
雨野初鹿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早就料想到了接下來的事情,并且提前設置好了陷阱。
從他踏入日本的那一刻,這個計劃就會開始。
這就是之前雨野家的人不愿意讓雨野初鹿回國的根本原因吧。
琴酒吐出了一口濁氣,從旁邊取來了高腳杯,在里面倒上了香檳。
冒著氣泡的金色液體在杯中散發著酒液的香味。
香檳的氣泡,跟雨野初鹿的果汁里還未盡的監聽器留下的氣泡如此相似。
“雨野初鹿,你真是一個怪物。”
“這是夸獎吧。”
雨野初鹿瞇起眼睛,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看琴酒的表情,雨野初鹿自滿的說道“你就是在夸我”
琴酒剛才在心里面涌出的一絲欣賞瞬間消失不見。
“雨野初鹿,有的時候閉上嘴不失為一種很好的選擇。”
雨野初鹿有些不服氣,但是他依舊還是閉上了嘴。
甚至連眼睛都閉上了。
他沒怎么受過傷,卻有過失血過多的情況。
母親對于研究的瘋狂,讓她曾經不顧他的身體狀況,在危險線的血線上徘徊。
但雨野初鹿依舊沒有辦法恨她,因為曾經的堡壘是母親給他建造的。
否則他能夠活到出國,是完全不可能的。
但他依舊沒有適應這種眩暈和無力的感覺。
手指酸軟,整個人就像是五臟六腑被掏出來一樣,渾身上下都像是高燒導致的疼痛。
從骨子里滲透出來一般。
“咳咳”破碎的咳嗽聲從雨野初鹿的喉間不斷地溢出來。
一個軟乎乎的東西被拋在了他的腿上。
雨野初鹿睜開眼睛一看。
是一條白色且柔軟的毯子。
是貝爾摩德在逛街的時候看見的,摸起來有一種在摸雨野初鹿腦袋的感覺。
柔軟,軟乎。
順著毯子看過去,琴酒的手在搖晃酒杯。
而飛機的后艙只有他們兩個,是誰已經不言而喻。
“謝謝。”雨野初鹿將毯子鋪開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熱度一下子將他冰冷的雙手覆蓋住,要比之前舒服的多。
雨野初鹿的嘴里忍不住發出了一絲舒服的喟嘆。
他瞇起眼睛,像極了正在曬太陽的貓,如果不是臉色太白了一點,倒是賞心悅目。
“你還需要多少時間修整”琴酒的手指曲起,放在酒杯上的手指修長且好看。
是個彈鋼琴的料子。
至少比雨野初鹿見到的那些鋼琴家養著的手還要好看。
“修整”雨野初鹿笑了一聲說道“在飛機落地的時候,就是我行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