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拖延時間。
按照現在的光影變化,他至少已經失蹤了五個小時。
除了演講,接下來的行程他并未報備,他相信琴酒一定能
發現不對并且找到他的位置。
他看著日谷直樹往前走的這兩步,他開口說“那道題,其實用另一種解法來看的話,可以消解題干里的問題。”
沒有任何緊張的語氣,也沒有任何恐懼的表情。
雨野初鹿抬起頭來,淡定的看向了面前的人。
在想起自己有了后路之后,他的膽子異常的大。
“另一種解法”
日谷直樹站在了原地,他的手放到了身側,那剛才正在緩緩逼近的手術刀垂在了他的褲側。
“是的,你是數學系的,就應該知道,就算答案一樣,解題的方法也可以從多個角度去看,你說對嗎”
雨野初鹿感覺之前針管里的藥物,加上被掐住脖子的那幾次,讓他的大腦已經快到臨界值了。
如果說他的異能現在能打開的話。
雨野初鹿認為那一定是能非常輕松地解決這件事情的方法。
“你說得對,你說的沒錯。”
滴答滴答
天花板在漏水,上面的水滴到了雨野初鹿的衣服上。
他今天穿的并不厚,針織衫吸水的厲害,讓雨野初鹿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頭腦不清醒而身上冷的感覺了。
他看起來有些可憐巴巴的。
日谷直樹像是被這個說法誘惑住了一樣,他蹲到了雨野初鹿的身后,手指碰到了他系了很久的繩結上。
在碰上去的一瞬間,他轉過身說“你說,我來寫。”
“驗算得用筆,除了用筆我不會其他的算法”雨野初鹿叫嚷著“你總不能讓我心算。”
即使他會心算,雨野初鹿也絕對不會表現出來。
他想找一個聰明人,雨野初鹿表現的太過于聰明絕對會是一個失誤。
日谷直樹站起身來,將手術刀放到了旁邊,拿出了一張紙,他的眼睛看著面前的人,似乎充滿著期待。
“你說公式,我來算。”
雨野初鹿閉了閉自己的眼睛。
說實話,之前的那道題題目他早已經不太記得了。
畢竟出了問題的題干在他這里沒有任何的儲存意義。
“如果我說了公式你就能得出來答案的話,那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數學這個科系了。”
隨著話音落下,雨野初鹿又咳嗽了兩聲。
他的咳嗽聲讓人根本沒有辦法不去關注他。
日谷直樹放下了手上的筆和紙,又開始盯著雨野初鹿啃自己的手指。
雨野初鹿悲哀的發現,他被這么干晾在這里的時間,足以讓他發燒,并且按照自己的發展情況,雨野初鹿覺得肺炎已經在朝他招手了。
過了一會你,日谷直樹突然開口了“我找到了一個折中的方法。”
“什么”
“只要我得到你的腦子,我自己就可以解出題目來,我為什么要依賴你呢”
雨野初鹿努力的眨了眨眼,現在他連眨眼的這個動作做起來都有些費勁了。
“你說的沒錯,但在轉移過程中,虧損是難免的。”
雨野初鹿的金融學脾氣上來了,居然開始用學術研究的口吻跟一個想要殺了他的人討論這個話題。
他不能表現出恐懼,也無法表現的過分聰明和鎮定。
這個度需要雨野初鹿精準的衡量。
“看起來,你讀的書并沒有我多。”
雨野初鹿扯開嘴笑了笑“你要知道,腦袋的神經血管非常的復雜,但凡有破損,就會造成或大或小的問題。”
“怪不得,怪不得之前的那三個人的腦子對我來講沒有用。”
雨野初鹿松了一口氣。
只要人有了任何的遲疑,他的動作都會變得遲疑起來,這是完全可以肯定的事情。
果不其然,日谷直樹興沖沖的說道“你等著我,我馬上就去研究這個,我其實很聰明的。”
雨野初鹿不想再睜眼了,他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