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的風足以頂替被遺留在家的可憐鼓風機。
但他踉蹌了兩步,身體已經到達了水平線往下,甚至之前已經好的差不多的傷口都開始隱隱作痛起來,連帶著太陽穴也突突的跳了起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即使如此,但雨野初鹿的神經卻在叫囂著興奮,面對任何案件他渾身上下都充滿著激奮的細胞,甚至恨不得整個人都撲在上面。
他的手被阻止了。
松田陣平避開了雨野初鹿之前的傷口,穩穩重重的將他拉住之后又重復了一遍,他說“有警察在就可以了,你需要休息,雨野初鹿。”
被叫全名了。
雨野初鹿的手一頓,畢竟自從交換姓名了之后,很少聽到有人連名帶姓的叫他。
但在他犯了事之后,琴酒就會這么叫他,而每次琴酒這么叫他的時候,總會帶有一定的懲罰,即使沒有懲罰也不是什么好事。
雨野初鹿條件反射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抬頭用懵懂且帶著紅色血絲的眼睛看向了松田陣平“很快就能解決,你得相信我的異能水平。”
“我知道,我知道。”松田陣平用出了之前出警的時候哄小孩子的口吻對著雨野初鹿說道“你最厲害了,但你之前答應過我的。”
很明顯,青年已經到達了極限,剛才都踉蹌了。
“我很快就能結束的。”雨野初鹿鼓起腮幫子說道。
松田陣平發現雨野初鹿有個小毛病,那就是每次在不情愿的時候,總是會像是一只河豚一樣,將一邊的腮幫子像是充氣球一樣鼓起來。
“不,我會迅速跟進案情。”松田陣平指了指自己“你得給我一點表現的機會啊初鹿,你總不能老是把所有的風頭都搶過去吧。”
雨野初鹿抿了抿唇,他的唇色被他自己抿的更加蒼白了一些。
他倔強的梗著脖子,簡直就像是不聽話的小孩,讓人完全沒有任何辦法。
看著他的樣子,松田陣平扶額“不該帶你出來的。”
雨野初鹿被這一聲愧疚的發音弄得一愣。
出來是雨野初鹿自愿的,他想跟朋友一起去干點有意義的事情,但松田陣平卻將他的任性包攬了過去,成為了自己抱歉的一個點。
天吶。
這就是朋友嗎
雨野初鹿的眼睛瞬間變得更亮了一點,他將眼鏡盒收回了自己的懷里,然后用非常認真的口吻說“困了,我要回去睡覺了,現在是非社畜人士的偷懶時間。”
松田陣平笑著說行。
到底是沒坐上公交車,松田陣平打電話找了人送雨野初鹿回去。
在回去之前,松田陣平伸出手來,給雨野初鹿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領,說“雖然這個時間點不對,但,晚安初鹿,做個好夢。”
在離開之前,松田陣平給了他一個熱乎乎的擁抱。
等到被送回去之后,雨野初鹿在握著門把手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他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
琴酒就坐在他的沙發上,毛絨質感的沙發跟他格格不入。
就像是把獵犬放到了公主房里面,違和感讓雨野初鹿渾身上下像是有螞蟻在爬。
他剛跟松田陣平揮手說再見,并且快樂的擁有了一個早上的好心情突然就消失了。
不知道為什么,雨野初鹿居然感覺到有點心虛。
“早上好,琴酒先生。”雨野初鹿壯著膽子沖著面前的背影說道。
琴酒波瀾不驚的抬起眼皮,看起來就像是夜晚的寒氣沾染上而沒有消散的冷意,從他的眼睛里散發了出來“去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