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個善于掩蓋自己情緒的人,心里想的什么,臉上就會展露出來。
古松裕太的嘴角瞬間抿平了。
“怎么了”少年歪著頭問道。
鋒芒畢露的少年還未張開,但臉蛋足夠精致,這很容易讓古松裕太想到雨野初鹿。
也是這樣光芒萬丈,就算不說話也吸引著其他人的注意力。
就像是個發光體。
“你只是讓我聯想到了一個人。”古松道。
“誰大名鼎鼎的初鹿偵探嗎”
少年對最近老出現在電視上的雨野初鹿興趣很高。
古松裕太仿佛看到了一條繩子將他強行跟雨野初鹿捆綁到了一起。
那種窒息的感覺油然而生,從心底里發出一陣寒意。
這不應該是這樣
警校畢業之前,他的成績也算是名列前茅。
他從遇見雨野初鹿之后到現在破的案子加起來也算的上多了,但沒人記得他的功勞。
古松裕太幻視了很多人圍著他轉,每一個人都在喊他,但喊的都不是他的名字。
他用手掌攏成了一個半圓形,然后壓住耳朵,但他依舊聽見了,他們喊的是初鹿偵探,初鹿偵探,初鹿偵探,初鹿偵探,初鹿偵探,初鹿
偵探
“夠了”,古松裕太猛地從半蹲的姿勢站直身子。
他的聲音很大,整個車廂里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的視線都看向了他,將少年吼的瞪大了雙眼。
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有電車劃過軌道發出的隆隆聲。
古松裕太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被這樣的自己嚇了一跳,腳跟踩著腳跟,往后絆了兩步。
“抱歉,我今天狀態不太好。”古松裕太努力讓自己的面色像是往常一樣和善。
但可惜效果不太好,他的笑容僵硬到誰看到都要說一句難看的地步。
“沒事沒事。”少年擺了擺手。
即使被這么不禮貌的吼了,少年依舊脾氣很好,他甚至因為感覺到他可能說了點戳人心窩子的話,不好意思的沖著古松裕太笑了笑。
良好的教養讓古松裕太的臉騰的燒起來了。
他為剛才自己的想法弄得有些無地自容,整個人垂頭喪氣的用沒拿文件的手搓了搓褲側,抹去了點汗。
“真的不好意思,主要是最近手上的案子有些頭疼,所以剛才言語無狀,聲音還大了點,嚇到你了吧”
“頭疼的案子我能看看嗎”
聽到案件,少年就像是黑夜中逮住耗子的貓咪,兩個眼睛都在放光。
古松裕太覺得,少年連這點也像極了雨野初鹿。
“不行,抱歉。”古松裕太作為一個學習能力很強的人,他在板著臉的時候像極了目暮十三,他非常嚴肅的說“這是機密。”
少年卻像是有了預知能力“是愛馬縣的砍頭案嗎”
的確是要去處理這個案子的古松裕太沉默了。
或許是因為這趟電車的終點站是愛馬縣;或許是因為他看到了其中檔案的幾個字,聯想到了那里的懸案。
但這些都不重要,古松裕太厭倦了之前習以為常的被初鹿偵探挖掘出一切。
“無法奉告。”古松裕太還是老一句的話。
少年沒意思的撇了撇嘴。
因為年紀問題,他的意見大多不被接受,沒人想讓一個孩子破案,甚至會將他排除在外。
“那給我一張你的名片吧,警官先生。”
古松裕太將名片從小包里拿出來遞給了少年。
少年在愛馬縣的前一站下車了,因為沒有名片,下車之前他給古松裕太做了個介紹“我叫工藤新一,以后也會成為一個有名的偵探的。”
到底是少年人,在介紹自己的時候還會將自己的夢想放到后面。
古松裕太想,他那時候在畢業的時候,像是每一個充滿熱情的畢業生,宣誓要成為全世界最棒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