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鈺磬沒好氣地擺手
“去去去,趕緊去,可別把殿下招來。”
姜亦棠不好意思地惱瞪了她一眼,拎著裙擺朝松翎方向走去,她走后,陳鈺磬才和榮凌小聲道了句“尚書府倒是貪心。”
這句話,姜亦棠沒聽見,聽見了也不會在意。
她有點好奇的是,松翎好像有心事,時不時朝她偷瞄一眼,欲言又止地,仿佛有話想說。
等了等,沒等到松翎問她,姜亦棠主動開口
“怎么了”
松翎搖了搖頭,到底沒把話問出來。
姜亦棠有點狐疑地看向他,見他真的不問,她只好作罷,問道“謝玉照呢”
“殿下安排好賓客,回前院了。”
謝玉照不喜熱鬧,姜亦棠了然地點了點頭,道
“我去尋他。”
快要到午時,宴會也要開始了,今日的生辰宴是謝玉照替她辦的,謝玉照當然要到場。
她輕快地進了前院,沒看見站在不遠處的褚櫟秋。
竹林中有風,暖陽曬下來也不會灼人,褚櫟秋站在原處不動,許久,竹林傳來腳步聲。
顧長澤追著岑行簡出來,覷見了褚櫟秋,呃了聲,沖她點頭算打了招呼。
岑行簡掃了眼,漫不經心地快步離開。
而顧長澤卻是沒忍住道了句
“褚姑娘何必呢”
誰都看得出殿下對三姑娘的心思,褚櫟秋沒必要死心眼地陷在殿下身上,依著她的身份,若她放下執念,未必不能尋到一門好親事。
比如今日三姑娘的生辰宴,褚櫟秋根本沒有必要前來,她明知,她來這一趟,只會讓人對她議論不斷。
褚櫟秋也看向他,神情淡淡地笑了下,語氣輕柔
“聽說顧夫人這段時間,搜羅了許多適齡女子的畫像。”
顧長澤眉頭倏然一皺,他近來因這事多有煩心,不知褚櫟秋提起此事是何用意。
只聽褚櫟秋道
“顧閣老膝下只有你一個子嗣,你早日成親生子,才能讓顧夫人安心,顧公子又為何要一直拒絕”
顧長澤全然沒想到自己隱晦的心思居然會被褚櫟秋看出來,他剛要否認什么,就聽褚櫟秋接著道
“你我都知道,郡主身份高貴,性情驕傲,一旦你真的同意府中相看親事,你和她之間就絕無可能。”
褚櫟秋抬眼
“你都不甘心,我等了殿下多年,又如何能甘心”
顧長澤臉色變了變,被堵得啞口無聲。
他自己都做不到決斷,有什么資格去勸說別人放手
最終,顧長澤還是搖了搖頭“我和你不同。”
褚櫟秋偏過頭,不再說話,顯然不認為他們有什么不同。
岑行簡不緊不慢的聲音傳來,顧長澤不再多說,轉身離開,他不是因三姑娘和榮凌交好,才勸說褚櫟秋放棄,他沒有騙褚櫟秋,他和她的確不同。
他和郡主間,多是立場問題,郡主并無心悅之人,只要他能等到殿下登基那一日,未必不能守得云開見月明。
但褚櫟秋呢殿下明擺對三姑娘用情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