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姜亦棠有點耳熱,她縮了縮腦袋,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她抬手捂臉,不敢見人,小聲咕噥
“難道是我喝醉后,扒拉著你不放”
謝玉照思忖片刻,點了點頭“這么說也沒錯。”
在思甚苑時,小姑娘的確也扒拉他不放手。
松翎替殿下穿衣,聽見兩位主子的對話,有點樂,忍不住插話“姑娘,您是昨晚自個兒偷偷摸摸來的,嚇了奴才好一跳”
他昨日守夜,看見姑娘做賊似的,左看右看偷跑進來時,人都傻了。
然后覷見姑娘身后跟著的衛笠,到底沒出聲阻止姑娘,只想看看姑娘要做什么,誰知道,等了許久,都沒等到姑娘出來。
謝玉照淡淡地覷了他一眼,松翎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得意忘形。
而姜亦棠聽清這話后,瞪圓了杏眸,不敢置信道“我半夜偷摸跑來的”
謝玉照抬眼看她,見她真的半點昨晚的記憶都沒有,一時不知該做何情緒。
但他沒有要提醒小姑娘的想法,她前世過得不開心,不記得也好。
謝玉照打斷小姑娘的不敢置信,覷向室內的沙漏
“卯時了。”
姜亦棠猛地彈坐起來,她低低地哀嚎了一聲,但在謝玉照面前做過的失格事件太多,她倒沒有什么羞愧難當的心情,裹著錦被爬起來,掃了一圈,茫然地問
“我的衣裳呢”
提到這個,謝玉照面上不由得掠過一抹青色。
昨日,小姑娘稀里糊涂地裹著披風就來了,沒人知道,謝玉照替小姑娘脫下披風,看見她里面只穿著睡覺的褻衣時,是什么心情。
姜亦棠見他黑臉,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頓時卡殼,她指著披風的手指都在顫
“我、我就穿著這個”
聲音因不敢置信而有點飄。
她抬起頭,對上謝玉照有些鐵青的臉,縮了縮鼻子,一時不敢說話,但她和昨日謝玉照的心情不由得重合幸好是夜間,沒人看見。
但即使如此,小姑娘也垂頭喪氣地倒在床榻上,又捂臉低低地哀嚎了一聲
“謝玉照,我沒臉見人了”
謝玉照一噎,上前拉住她,斥道“說什么渾話。”
他剛準備吩咐松翎去一趟思甚苑,就聽見外間的動靜,很快,得了允許,常樂帶著佟容和青粟進來,一進來,常樂和佟容就跪了下來。
青色剛要奔向姑娘,就被這一幕弄得有點傻眼。
她茫然地和姑娘對視一眼,結果發現姑娘也一臉茫然,她稀里糊涂地跟著跪下,聽見常樂說
“奴婢失職,居然沒有發現姑娘不見,請殿下責罰。”
常樂語氣有點冷,她是真的覺得自責,今日是姑娘自己跑出來的,若是別人掠走了姑娘,她萬死難辭其咎
姜亦棠拉了謝玉照一下,杏眸中都是祈求地對他搖了搖頭。
謝玉照握緊了她的手,卻沒應她
“自行領罰。”
常樂松了口氣,佟容也同樣如此,只有青粟一人有點懵。
她抬頭,恰好覷見衛笠,衛笠沖她不著痕跡地搖了搖頭,青粟有點不解,但咽聲什么都沒說。
姜亦棠要說什么,但謝玉照抬眼看向她,她仍是悄悄小聲道
“是我自己跑出來的,怪不了她們。”
謝玉照學她低聲“有罰有賞,她們才不會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