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忘會更快樂,蒼鷲知道,她更喜歡那樣的日子,而不是在妖山顛沛流離、受盡苦楚。
蒼鷲不知阿忘醒來后會如何,他希望阿忘能夠接受新的生活,可心底里蒼鷲明白,阿忘不喜歡妖,更不愿成妖,之后會怎樣,誰也不知道
蒼鷲腳步頓停,想回頭再望一眼,可回過頭去時,只瞧見宮殿的紅墻綠瓦,見不到佳人笑顏。
飄雪了。
瑯釅抱著阿忘走出宮殿“你看看,又下雪了,一年都過去了。”
瑯釅心中悶悶的“怎么還不醒,是不是逼孤吃
了你。”
他好厭煩,厭煩這樣的無力。無力到了一定程度,厭煩好似成了哀戚。
瑯釅憤恨不平地掐了阿忘一把“不醒算了,早晚把你吃了。眼珠子、小尾巴、還有這尖爪子,通通吃掉。”
可阿忘毫無反應,哪怕他又在欺負她,還威脅她,她也不肯給出半點反應。
過去阿忘總是張牙舞爪,跟他對著干,說很多讓他惱怒的話;可現在阿忘昏迷著,無法開口,沒了惹他煩的人,瑯釅也不見得多開心。
瑯釅輕輕摸了摸方才掐的地方,問“疼嗎”
阿忘沒有回答,他自問自答道“肯定疼。你最嬌氣了,破個口子要哭,咬一口要哭,撕撕衣服也要哭。”
“若是往常,你肯定會報復回來,說一些明里暗里譏諷孤的話,把孤當傻子。”瑯釅順著白狐貍的毛,力度又輕又柔,“可你現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任由孤欺負了。
“春天你要是不醒過來,孤就把你的毛都拔了,爪子剪了,一片一片慢慢剮著吃。
“孤真是太過慈悲,愿意花費時間來吃你。吃上幾個月,你就只剩骨頭了。骨頭就做成骨刀吧,既然你不喜歡妖,以后孤殺妖,全用你的尸骨去殺。浸的血足夠多,你就投不了胎了。只能當惡鬼,孤零零流連世間。”
“阿忘,你值得孤這樣做。”瑯釅嘴角揚起淺淡笑意,“孤不嫌麻煩。
“咱倆,慢慢耗,孤有空閑。”
可無論瑯釅說出如何恐怖威脅的話,阿忘依舊毫無反應。
站在回廊,風會把雪吹到身上,瑯釅濕了小半衣衫后,抱著阿忘回寢殿了。
他好久沒跟阿忘同床共枕,這一年下來,宮殿里堆積了許多人間的玩意兒,瑯釅拿起哄孩子的撥浪鼓,左右旋啊旋轉啊轉,
“咚咚咚”
玩了幾下瑯釅扔了“沒什么稀奇。”
他抱著阿忘上了床榻,將被子蓋好,不讓風透進來。
或許明日阿忘就醒來,蓋好被子才不會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