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散兵威脅道,“要不然我可不保證你能回去。”
雖然地方偏僻,但是鹿野院平藏察覺不到殺意,于是緊繃的神情稍微放松。并沒有敵意,假裝出難以相處的樣子,好像只是為了套話。
“這件事,上頭有命令不讓光明正大調查。”鹿野院平藏說著,眼睛轉動,“所以這件事,交給了神里家。我只不過被借去,稍微幫點忙而已。”
隸屬于神里家的終末番,在找人這方面有自己的一套規則,但是哪怕出動終末番,依舊是毫無收獲。
“距離將軍大人失蹤,已經過去一月有余,期間終末番一直在暗中調查。”鹿野院平藏說出已知的情報,這本來應該是機密的消息,但是看著神似將軍的臉,就不由自主老實說了出來。
“最新的調查,是和九條家相關。”鹿野院平藏打量著眼前人的神色,在看到他帶上殺意的眼神后,忙補充兩句。
“九條家因前一段時間的變故,現如今已經分為兩派。我們懷疑,這與九條孝行的舊黨有關。”
當時九條家主九條孝行,因犯下錯誤,被將軍親自處置。而其犯下的錯誤,雖然外人并不知曉,但是鹿野院平藏還是聽聞一些。
九條孝行是一個有些癡狂的、信仰雷神的人,他并不滿意于雷神將稻妻托付給一個人偶,哪怕是神明親手的造物。
所謂人偶,只是毫無感情的一個工具罷了。哪怕他的武藝值得認可,但是九條孝行依舊不滿。
雷神的威光,應當籠罩整個稻妻。稻妻,應該受雷神的福佑才對。而非交給一個造物、而非交給那個,只會假借神明的力量,高高在上的人偶。
于是,九條孝行于愚人眾達成了協議,這才造成后續一系列的事情。
這件事情,鹿野院平藏曾親眼目睹了一些,所以才知曉這些內情。
那是將軍大人第一次負傷,可能是出于對子民的信任,又或者是為了保護稻妻的子民,他硬生生抗下那自暗處而來的攻擊。
被卷入此事情的鹿野院平藏,剛好見證了這幕。不過他和旅行者,在浩蕩的雷光之下,也只能駐足觀望。
那是第一次見到將軍露出其他表情,因為疼痛而微微蹙眉,那雙眼睛里,好像帶著不解和茫然。
他相信他的子民,但是卻被辜負。
雷光閃現,意圖反抗的九條孝行被一擊擊敗。他并沒有死去,鹿野院平藏將這歸于將軍的仁慈。
落敗的九條孝行并不甘心,他大笑著喊道:“你不過是一個冒牌貨都算不上的東西談何占據將軍之位,你根本無法比肩那位神明”
“你不過是多余的存在,根本就沒有人需要你、如果你消失了”九條孝行的話被旅行者打斷,他依舊不知悔改,卻沒能再開口。
佇立在場中的人偶就那樣靜靜聽著,他的手臂上滿是血,但是表情卻沒有變化。
思緒拉回,鹿野院平藏又打量著眼前的人。雖然戴著帽子,衣著也有不同,但是鹿野院平藏卻覺得,這些或嫌棄、或威脅的表情,也理應出現在那位將軍大人臉上。
他不像一個人偶,更像是擁有情感的正常人。
“直接去九條家逼問,并不可行。”鹿野院平藏給出建議,“不過,由社奉行的神里家主出面的話,倒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散兵靜下心來,他瞇起眼睛:“所以,你的意思是,去找神里綾人。”
“是的。”鹿野院平藏點點頭,他看向空,露出一個笑容,“這里,不剛好有這個條件嘛。對于旅行者的好心幫忙,神里家主一定不會拒絕的吧。”
“哼。”看穿鹿野院平藏算盤的散兵,并未反駁,他看向空,“那你們去吧,現在就去。”
鹿野院平藏咋舌,雖然有些太過著急了點,不過總比,被那威脅的眼睛盯著要好。更何況,那張臉和將軍大人的臉,一模一樣
空嘆息一聲,任勞任怨的跟著鹿野院平藏。后者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走吧,旅行者〗。”
神里家迎來訪客,接待的人是家政官托馬。看到旅行者和鹿野院平藏同行,托馬的表情也有些驚訝。
“旅行者”托馬看向鹿野院平藏,隨后詢問道,“旅行者你們是來找小姐還是家主的”
“我們是來找神里綾人的。”空調整表情,暗地里和鹿野院平藏交換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