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在向下跌落,跌落的同時又感覺到,有東西被從身體中剝離。
劇烈的疼痛感,連綿不絕。模糊的視線中,國崩看到那個玩偶離自己越來越遠。
抬起的手掙扎著想要抓住玩偶,最后卻依舊無力垂下。
時間好像過了很久,但是又好像過得很快。失去視覺、失去聽覺,但是無法忽視的疼痛感,卻一直都在。
無人的森林小道上,一串血腳印向前方延展。
視線依舊很模糊,模糊到分不清楚方向。國崩無法確定現在身處何處,只能用手摸索著,撐在樹干上。
被血染紅的手在樹上留下一個手印,另一只手則死死捂著傷口。
那是條從肩頭至腰腹的傷口,短時間內,血就染紅了衣服。
思緒很混亂,國崩攙扶著樹干坐下,隱約想起之前離自己遠去的玩偶。
抓不住,也留不下。是因為那不屬于自己,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終究是帶不走。
看來脫離那個世界,什么都帶不走。包括修復自己身上的這些,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材料。
有些可惜沒能將那個玩偶帶走。
傷口重新暴露出來,原本修復、填充的材料,被剝離出來。國崩費力抬手放在胸口,然后微弱的感覺到,心臟的跳動。
“爸爸,這里有好多腳印。”
“這是血”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自遠處走來,看到血腳印后,那位父親加快了腳步。
一個人靠著樹倒下,那位父親見狀連忙走上前攙扶起來。
“爸爸,他沒事吧”小孩子有些害怕,他從未見過這種場面。
“不要害怕,我們快把人帶回去。”那位父親看著滿身血跡的人,一時之間不知道從何下手。最后在孩子的幫忙下,父親將重傷的人背了起來。
“麻煩你們救救他”著急的聲音響起,看著那滿身是血的人,大家卻也無可奈何。
這里只是一個小村落,不會有醫師。一陣慌亂下,有人建議道。
“以前九條家的舊宅是不是在附近你或許可以問問。”
比起去更遠的稻妻城求助,這確實是更加可行的辦法。將孩子安排好后,那位父親匆匆忙忙趕往九條家的舊宅。
門被敲響,開門的人卻帶著不悅,甚至威脅道:“快滾,要不別怪我們不客氣。”
老實的村民滿手都是血,他也顧不上害怕,忙請求道:“抱歉這位大人,貴宅有沒有醫師這個孩子撐不了那么久的,拜托了大人救救他吧”
此番言辭并沒有打動開門的人,那人反倒更加生氣:“滾滾滾,這里又不是救人的地方。”
“可是大人”
門口的動靜驚動里面的人,似乎是因為什么事情而心虛,他并不想有人發現此處的異常,所以前往門口查看情況。
“怎么回事”來人皺起眉,聽完理由后嗤笑一聲,嘲諷道,“這里可不是誰都能來的,陌生人的死活與我們何干。”
說完,那人冷漠的朝墻邊看了一眼,一個擁有紫色長發的身影靠著墻壁,身上滿是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