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梁姨說著,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和少年一起往側門走去。
清風吹過兩人的身旁,攜帶著濃郁的花香,令人沉醉。
少年的雙手交疊置于腦后,鼻翼微動,語氣帶上一絲驚喜,“果然好香啊也不知道這是什么花說起來很小的時候我就想著,如果有天真要死了,起碼要死在有花的地方,總之絕對不可以是臟兮兮還陰森昏暗的巷子里”
梁姨嫌棄“呸呸呸,好端端怎么又說這種話,真不吉利。”
可少年并沒有像她所想那般嬉笑著跳過這個話題,而是突然仿佛陷入什么記憶中,腳步慢慢變得緩慢,連神色都有些恍惚。
“可是梁姨,我好像一直有種不真實的錯亂感。”
少年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語氣明顯低落起來,“明明現在能吃到好吃的東西,能聞到花香,還能和很多很厲害的人說話,感覺像是終于活過來一樣。可為什么我、我還是會這么害怕是不是有哪里出現錯誤了這種感覺,就好像我還在那條陰森昏暗的巷子里,就好像我的胸口還插著那把銹跡斑斑的匕首我感覺這好像都并不是真的,我會不會只是在做夢”
梁姨按住少年的肩膀,與那雙眼睛對視,嚴肅道“別說傻話,你已經被柏宜斯少爺救出來了你成功活下來了”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面前的少年茫然地流著淚,琥珀色的眼睛蒙著一層水霧,那份奪目明亮的光芒已經完全消失。
梁姨腦子里仿佛有根弦瀕臨崩斷,只能聽到身前的少年恐懼而無助地喃喃自語,只是勉強地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梁姨,我是不是已經死了柏宜斯少爺也好,梁姨也好,其實都是本能自我欺騙給自己的一場美夢,好讓我不那么痛苦地死去可是,梁姨,我果然還是有點害怕我好怕自己一閉眼就又出現在那條陰森巷子里,臟兮兮的臭烘烘的,沒有花香和陽光。一個人死掉的話,太孤單了,明明我還沒有吃過巧克力和蛋撻,好難受”
“梁姨,我還不想死”
少年最后發出的聲音仿若臨死前的輕喃,下一秒,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徹底消失了光,瞳孔擴散,呼吸在那瞬間停止。
他死了。
梁姨心臟重重一跳,聲音放輕,像是無法接受這荒謬的現實,“陸柯”
她話音剛剛落下,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撲通聲。
像一具具軀體失去靈魂,僵硬地重重倒地,如同死亡。
梁姨瞳孔緊縮,猛地抬頭觀察,只見別墅外的地面躺了一地生死不明的人,熟悉的同事,陌生的客人,像是好端端走著突然失去意識倒下一般,姿勢格外扭曲奇怪。
梁姨突然想到少年倒下前和她說的那些話,猛地打了個寒顫,又再次回頭去看地面閉著眼面容蒼白的少年,手心被指甲掐出血,她深深吸口氣,不再多想直起身踉踉蹌蹌地往大門奔去。
“人的思考是可以被誤導的,情感也能被欺騙。”
混亂帶,“天上堂”賭場五樓。
從時拋型“陸柯”身份上脫離回到本體,楚意捏著吸管漫不經心地說道。
他從監控畫面里看到梁姨對奈澤組轉述了“陸柯”死亡前說的話,又注意到旁邊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的柏宜斯布盧默,笑得渾身顫抖。
“還差最后一步。”
楚意的目光落在那因怒火而滿臉猙獰的奈澤組老首領身上。
這時,系統突然開口。
[宿主,不得不說,您真是個非常厲害的人渣。]
楚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