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的瞬間,這位青年棕黑色的瞳孔深處暈開一片幽幽的暗紫,詭異又迷人,連著嘴邊的笑意也顯得神秘莫測。
“你已經做好選擇了嗎”他問季燼南,語氣極盡溫和,像是帶著蠱惑,“他告訴我,現場只有你能找到我。結果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祝宇洲眼見不妙,趕緊試圖拽著季燼南走遠點,但對方的腳仿佛死死扎根在原地,動都沒動一下。
季燼南慢慢抬起頭,渾身的殺意刺得周圍空氣泛冷,他的眼里滿是血絲,死死盯住面前的陌生青年,聲音沙啞而嘶厲,“你們為什么會盯上我弟弟”
陌生青年歪了歪頭,失笑:“不是我們盯上你弟弟,是你弟弟主動來找我的。”
“他說[想站起來],[想擁有能操控自己人生的手段],[想要實現自己的野望]”
說著,青年略微嘆氣,似乎帶有一絲無奈,“你說你一個當哥哥的,連自己弟弟想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實在是”
他隱去了最后的話,但言下之意周圍人全都懂了。
祝宇洲還在嘗試把季燼南拉走,但對方根本就沒打算挪地,只好無奈地朝其余人攤手。
季燼南眉頭緊皺,陷入自己的思考中,各種復雜混亂的情緒無法集中精神,但在某個瞬間,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仿佛終于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他緊緊觀察青年面上的每一個表情變化,竭力放平自己的語氣,說道:
“你說隱逆兔是潘多拉的心臟,是極為重要的成員既然如此,為什么你們不僅不去救你們的心臟,也不為他遮掩身份,反而不斷增加他身上的疑點。你們難道不怕他真的將潘多拉的情報告訴白銀之庭就不怕他真的遭受什么傷害”
說到后來,季燼南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那眼神極為恐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間擠出來的,含著激烈的憤怒與冰冷的殺意,“你們根本不怕,因為我弟弟只是你們扔出來的誘餌,是替罪羊,所以你們根本不在乎他的安危”
那話根本沒說完,季燼南直接向著還坐在椅子上的陌生青年沖了過去。
祝宇洲大驚失色,死死抱住季燼南:“臥槽,冷靜冷靜,先別揍快來個人幫忙我要攔不住了”
陌生青年望著面前的一片混亂,以及季燼南臉上的憤怒,面上的笑意漸漸淡卻。
許久,他嘆了口氣。
與此同時,白銀之庭。
“有何感覺,替罪羊先生”
廖無許靠在墻邊,饒有趣味地看向坐在床邊的少年。
“心臟撲通撲通跳。”
楚意看著投影到墻上的會館監控畫面,雖然聲音有點模糊,但依舊能感覺得到季燼南那種篤定的毫無保留的信任。
感覺要分裂了。
楚意想,有一半在喜悅,有一半在悲傷。
這不是顯得他太卑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