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你就應該跟著我離開這里的,密碼輸入錯誤,現在還不是讓你知曉一切的時候。”男孩說,“當一切來到終點,所有的真相都會為你展開。”
楚意喉嚨很干,他看著面前縮小版的自己,又看向不遠處似乎有點手足無措的少女,頭腦一片空白,能聽到自己心臟越來越激烈的跳動聲。
“你知道的,”楚意深呼吸,竭力壓制語氣中的顫音,“我一直很擅長從各種細節里挖掘真相”
“但是,離開這里你就什么也不記得了。”
那個縮小版的“楚意”歪了歪腦袋,“他們的意識提取,即使是最溫和的那種也足夠挖掘出不少秘密,目前能抵抗的成功率才不足30,因此以防萬一,為了我們和大家,把所有的一切都忘記才是最佳方案吧。”
“都到這里了,如果因為一點點失誤就前功盡棄的話,我們還有什么臉去見他們”
楚意的腦子里一片漿糊,“什么意思”
縮小版的男孩在身后交叉雙手,面露狡黠,“哎,不能說。但是啊,現在的方向沒錯,繼續走下去,成為審判長,接觸[心臟],然后”
[讓世界靜默。]
男孩的聲音再次被壓蓋,有些不耐地嘆氣,但楚意看著男孩,無聲在心中補足了下面的話。
“該走了。”男孩笑了笑,抬腳往黑暗深處走去。
楚意轉頭看向少女的方向,她還在原地,手指不安地攪在一起。
于是他露出溫和的表情,輕聲道:
“我會成功的,也會想起你的,畢竟我們是家人嘛。”
語畢,楚意往男孩離開的方向走去。
在他身后,少女歡喜地揮舞手臂。
“二哥加油啊拳打白銀之庭,腳踢塞斯集團還有還有系統是可以信任的”
楚意瞳孔緊縮,他猛地回過頭,遠處已經沒有少女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際的刺眼白光,正朝他的方向瘋狂襲來。
下一秒,腦袋里出現一陣陣仿佛被針刺般的刺痛感,隨后是全身無力的疲倦感,冷汗直冒,呼吸急促沉重,胸口悶痛。
楚意睜開了眼。
[滴滴]
此起彼伏的儀器發出提醒,在玻璃墻外的人影百忙之中抬頭朝楚意的方向看了一眼,喊人去檢查情況。
很快,楚意身邊出現一個陌生的年輕男性。
“你還好嗎這是幾”
他伸出三根手指在楚意面前晃了晃。
楚意掀了掀眼皮,不冷不淡地開口:“三。”
“意識清醒,基本理智正常”
楚意沒去看那人的記錄,目光從周圍布滿精密儀器的環境掃過,落在拷在手腕處的強制束縛帶,以及身下那冰冷的座椅,腦袋被套進頭盔似的儀器中,沉重得似乎連呼吸都在發顫。
塞斯集團。
幾乎是下意識的,楚意的腦海中出現這個集團。
就在前些時間,從觀察室里被帶走后,楚意就來到這個房間,周圍的人似乎能利用一些特殊手段強制提取記憶并進行分析,這種手段楚意先前根本沒聽說過。
“這是非法的吧”楚意的臉上毫無血色,說出的話卻依舊冷淡,像是對自己現在所處的境遇漠不關心。
這讓旁邊的記錄員有些驚奇,手中的筆都有片刻停頓,“只能說是灰色產業,在一些特殊情況下,也可以被白銀之庭借用。”
“特殊情況,我”
記錄員:“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正常來說,像你的身份,應該不至于用這個方式獲取信息”
楚意閉了閉眼,喉嚨干澀,“幫我倒杯水吧,麻煩了。”
“好嘞,不客氣。”
隔了一面墻的研究室里,西裝筆挺的男人拿著一份文件查看,里面詳細記錄了各種復雜的數據變化。
“意識提取,失敗了”
澤維爾賽斯眸光微閃,似乎想到什么,翻過去看了看身份信息那欄,隨后冷哼一聲。
“上一代廢棄的殘留品,沒想到竟然還活著還是兩個。”
旁邊埋頭做自己事的研究員們額頭冷汗直冒,想當做自己什么也沒聽見。
“算了,”澤維爾賽斯把文件往桌上一扔,松松領結,“過段時間再處理吧,你們有人看到亞恒了嗎”
他轉頭看向身后的助理和下屬,他們全都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