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高興”陳寶音看著他問。
“沒有。”顧亭遠道。
陳寶音收回視線,喝著茶漱口,說道“你別不高興。張將軍這招兒啊,也是沒法子,他只能用這招兒。”
并不是天降好事,人就一
定會感到欣喜。
顧舒容很踏實,猶為謹小慎微,好一點兒的議親對象,她都不敢想。
張瑾若越好,她越不敢想。她覺得兩人不般配,很難接受這樁婚事。張瑾若除了纏字訣,真沒別的招兒。
“我知道。”顧亭遠點點頭。他不高興的,是別的。
“那你為什么拉著臉”陳寶音問。
顧亭遠抬眼看她“非得告訴你嗎”
“不然呢”陳寶音瞪他,面露兇色。
顧亭遠垂眸“有本事你來打我啊。”
陳寶音想到什么,忽的臉上一紅,她啐他一口,冷笑道“誰愛知道。”
顧亭遠慢慢抬起眼睛,看了她一會兒,挑眉“你怕了。”
“呸”陳寶音起身,懶得理他,“我找姐姐說話去。”
這場雨下到半夜方停。
張瑾若被鄰居們的吵嚷聲驚醒了,聽著動靜兒,似乎是誰家的茅廁被沖垮了。這活兒他不干,躺著沒動。
他年輕氣盛,醒了就睡不著了,枕著胳膊一直到天亮。
單身漢自然是不開火的,他拿了錢袋子,到街上尋覓吃食。才在一個賣包子的攤前坐了,就遇到了熟人。
“哎喲,張將軍,您可真叫我好找”
錦衣華服,帶著兩個小廝,不是李公子又是誰
他扇面兒一掃,徑自在張瑾若身邊坐下了,說道“您跑哪兒去了說好給您挑幾個仆人,但我帶著人到您家,那大門口緊閉,府中根本沒人,您可叫我好找。”
“住別院去了。”張瑾若云淡風輕地道。
僅是酒肉朋友而已,不曾有什么交情,他懶得多言語。
李公子也不生氣,叫了一盤包子,拿在手里吃起來,問道“別院哪兒啊”
“有事”張瑾若瞥去一眼。
李公子道“沒事。沒事。不就是問問”
張瑾若埋頭吃包子。
“將軍這陣子忙什么哪有空一塊兒喝酒去”李公子道。
張瑾若道“討老婆呢,沒空。”
“哎喲”李公子眼睛一亮,“哪家千金,把您的眼迷住了”
“一個好人。天下無雙的好人。”張瑾若握著包子,垂眸道。
他聲音輕柔,顯然是說到心上人的模樣,讓李公子“哎喲”一聲,羨慕道“那必定是一名絕色美人了”
張瑾若不語,繼續吃包子。
“怎么樣討上沒有要不要兄弟給你出主意”李公子熱情道。
張瑾若一皺眉“不必。”給他知道阿姐的名字,都玷污了阿姐。
不過,他也有些頭疼。總這么纏著,阿姐該煩了。
天氣晴好。
張媒婆腳下生風,走在東大街上,面上掩不住的喜意。從沒見過這么大方的人家,她一定要把這樁婚事給說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