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的墓是在一個可以看到大海的小山坡上。
按照降谷零自己曾經開玩笑一樣的說法,他死后是想把骨灰灑進海里的。
可是他最后連尸體都沒能留下,連墓地里也只埋了一些衣物和一把常用槍。
工藤新一、毛利蘭、鈴木園子三人爬上小山坡,驚訝地在一顆樹下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男人。
是赤井秀一。
他依舊戴著一頂黑色的針織帽,雙手插在口袋里,靠在樹干上,綠眸靜靜地遠遠注視著什么。
那是降谷零的墳墓方向。
工藤新一上前和他打招呼“赤井先生,你怎么不過去在等人嗎”
赤井秀一收回視線,對三人頷首就當打招呼了,然后回答“在等他們離開。”
三人都是一愣,站到他那個角度往那邊看過去。
諸伏景光、松田陣平、萩原研二、伊達航四人直接坐在降谷零的墓前,也沒做什么動作,就是戳一戳墓前的那些櫻花,然后說著話。
他們這里當然是聽不到的,而且也不想去打擾他們。
四人安靜地看了一會兒,然后看見松田陣平、萩原研二和伊達航起身拍了拍諸伏景光的肩膀,轉身往另一條路離開了。
那條路就在他們下面,隔著幾顆樹,靠近了能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
“每次來這里,我都會想起當初我們一起穿女裝參加zero葬禮的事情。”松田陣平說。
“別說了,那些故意氣人的打扮可真是慘不忍睹,把其他人嚇得還以為我們瘋了,降谷要是真的親眼看見了肯定能氣活過來。”伊達航笑。
“我覺得小降谷會又羞憤又很想笑吧,還會想拍照留下我們的黑歷史。”萩原研二也笑。
三人說話的聲音逐漸遠去,那邊的降谷零墓前卻傳來了悅耳的貝斯樂聲。
四人一愣,轉頭看去。
被留下的諸伏景光竟然拿出了白色的貝斯,盤坐于地輕輕彈唱著熟悉的歌曲。
是故鄉。
“汪汪汪”哈羅突然叫了幾聲。
白色的小狗也在他身邊,隨著樂聲圍繞著諸伏景光和墓碑轉了幾圈,最后趴在墓碑前不動了,只有毛茸茸的尾巴隨著白色貝斯發出的琴聲輕輕搖晃,偶爾應和似的叫一聲。
這個時候已經是黃昏了,金紅色的夕陽將廣闊的海面都染紅了,波光粼粼閃著耀眼的光。
從他們這個角度只能看見諸伏景光微微垂著頭的側面。
那些光也染上了諸伏景光的身體,染紅了他低垂的藍色眼睛,染紅了他留有胡茬的白皙下巴,也染紅了他披散的黑色長發。
工藤新一的視線在他的長發上停頓了一下。
自從降谷零死后,諸伏景光就再也沒剪過頭發了。
他說,等zero回來后再剪。
但是十年了,他的頭發已經很長很長了。
工藤新一心里嘆了口氣,又開始難
受。
希望降谷先生能盡快回來,
希望諸伏先生這次能成功剪掉頭發。